在这个项目上,写到第二稿的时候,有一天他突然感觉自己会写剧本了,笔下的人物好像突然活了起来。从那以后,他发现,以往很吃力的很多题材,现在也都能写出来。
一个处女作遇到的类型、市场、审查“困境”
于是一个成型的故事就在他的脑袋里出现了,在某天,出现了一艘外星飞船,将那些相爱的人,识别出来抓进了飞船里。那些人们就生活在飞船里,就像一个星球一样悬浮在半空。
但这个故事很快就被他自己推翻了,因为他发现故事的走向,很快就会变成地上的人们想尽办法想要进入飞船去搞清楚为什么是这些人被抓走,是要解救他们还是成为他们。这将会是一个像《阿丽塔:战斗天使》那样的高成本高特效影片。
情节只能往回收,于是,所有的科幻背景他们决定简化,用一束光来代替,一束神秘的光把所有相爱的人都带走了,这听起来也说得通。
董润年一直没有怀疑,自己在创作的就是一个软科幻电影。对于专业的科幻读者来说,他们能够看到影片内在表达的价值。
但上映后关于影片是不是科幻片也引发了分歧,引发讨论的,还有影片的内容和主题。
因为他觉得,爱情可能是人类关系里最为特殊的一种,它跟亲情或者友情依赖于血缘或者利益连系很不一样,它高度考验着相爱的两人之间的情感真假问题。
除了市场的磨砺,还有审查上,作为处女作导演,他也经历了磨砺。
其实,这样一个带有末日设定,而且是以现实主义风格去建构的故事,本身就会带来一些审查风险。不过一切出发点都是创作,他一开始没有想那么多,之所以选择现实主义风格,董润年有自己的考虑。他想要探讨科幻类型的边界,探索科幻类型跟现实融合的可能性。
实际上在此之前,无论是古装玄幻大片还是漫威架空世界的科幻片,都是跟现实关联度比较低的表达,他希望能够找到一种更写实的状态,去呈现科幻类型,“这就是我一开始想象中中国软科幻的样子。”
具体到这次的审查修改,他说就不一一细说了。择重点说,粗版递交审查时,反馈意见之一是希望在基调上更温暖正能量一些。
董润年在求教宁浩等人之后,加入了一些比较正向的访谈片段。
而且,访谈一定程度上也会让主题更加明晰,让观众明白这部影片是提出问题而非给出答案。在点映时,有一部分年轻观众反应,对于影片想要表达爱情主题有一点困惑,不知道电影想给的答案是什么。
“我觉得这个故事,最终想表达的其实是一种疏离,冷静地观察人间的一种视角。现在呈现出来的也是这么一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