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蔬菜
文/林丹
今年夏天，我第一次在家里的露台上，好好种了当季的蔬菜。
住宅在单元的西端，露台在屋顶。
从前，露台上，从北到西，向南，沿着女儿墙，用砖头围着花池。 从西到上，向东，爬上室外的墙壁，用木头做了一排花架。
那时，我在济南新买的房子刚装修完毕，还来不及附庸风雅地做花草。 第一次从湖南老家来到山东济南的父母，缝了针，在菜园里开了露台，让我计划的“空中花园”胎死腹中。
当他们毫无保留地离开济南时，露台上竖起的小葱、下垂的丝瓜、鲜红的辣椒、碧绿的瓤瓜……花池满了，花架满了，麻雀栖息，喜鹊唱歌。
“给丝瓜浇水，剪辣椒枝……”离开家的时候，父母笑眯眯地对我说。 我蔫不唧地摇着头……
从那以后，露天种菜在我家就成了“风俗”。 从岳的父母到妻子，一年又一年，慢慢地继承了它。
我偶尔上露台，给蔬菜松土，浇水，剪树枝。 余下的时间，搬椅子，坐露台，擦汗，吹风，喝茶，做饭间看蜜蜂蝴蝶飞行，望天边云消雾散。
随着时间的推移，露台慢慢地让水渗透进去，弄湿了楼下雪白的天花板，脏水从上面扩散开来。 断断续续的，请师傅反复修复了好几次。
终于，一口气，去年忍着疼痛放弃了。 把花池铲向天上，把花架拆成空，把整个屋顶都防水了，最后地上铺上防滑砖，艰难地告别了烦躁的水浸。 另外，亲戚也告别了进入佳境的蔬菜。
望着冷清的露台，我买了十几棵花草。 花的颜色与绿色的意思相映成趣，树桩上和荷叶一起带有两个搪瓷水槽。
但是，我觉得露台有点少了。 如果没有藤蔓的牵引和攀登，绿色的潮流和气势就会消失。 ——年前，丝瓜、脐瓜蔓在栅栏上长大，爬上杆子搭棚，绕城只有三面护栏，一排花坛，满坡屋顶郁郁葱葱。 现在，露台填满的绿色变成了花草的微弱意思。
今年六月，春天早已过去，望着露台上斑驳的花草，斑驳的绿意，我已经从网上买来了种菜神器——，上下左右，一个可以随意组合的菜篮子，顺着原来的花池方向弧形一直摆着。
第一片子叶长出土壤，第一片花蕾开放枝端，直到第一个丝瓜、瓤瓜被收进厨房……从浅绿到深绿色，从稀疏到茂盛，绿叶经过藤蔓，连接丝瓜、瓤瓜的发育和生长，染成绿三面围栏，屋顶斜着
有云的一天，云成为背景，露台成为舞台，蔬菜成为主角，我成为了观众。
露台上，黄花摇曳，白花点缀，微风轻拂，绿叶碰撞，漏树的日子狂风大作，一片叶子沙沙作响，沙、沙、沙、沙、沙……露台的周围，是一曲紧迫、气势磅礴的乐章
我置身露台，闭目静坐，已不认识天上的人。
朋友来喝茶，环视露台周围，不由得频频点头。
聊天，听露台种菜的历史，朋友偶尔低下头，看到一篮子里满是染成绿色的空心菜，在地上蜿蜒前行，沿着篮子弯弯曲曲了六七米，开玩笑地对我说。 “呵呵，这是什么空心菜，明明就是‘绿罗’。 父母种蔬菜，我们种“花草”。 ”
确实，蔬菜花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猴子成为人类后，把它们分成九六三等——，完全取决于人类是用来填饱肚子，还是用来观赏。 蔬菜不仅仅是为了果腹，而是存在于生活中，才会如此清新脱俗，如此令人心旷神怡。
我暗自感慨：“没有物资充裕，就不能种菜风光，也不能让生活充满诗意……”
秋风起，清凉起，英落，绿叶黄，露台上的秋天悄悄地到来了。
这是太阳，那是影子，还有日渐凋零的丝瓜、瓤瓜叶，静静地映在露台的地面上，演绎着画幅的留白与点画，展现着生命的倔强与光辉……
时间的终点是时间，生命的终点是死亡。 而对所有的生命来说，发育、成长、成熟、美丽、闪耀、闪耀，有什么遗憾？
露台蔬菜，不仅是蔬菜，也是精神追求、生活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