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起自英美的脱口秀
早在十年前就开始了在中国的发展之路，
只是今年，
它终于成了大众层面表达自我、
解读生活的一种方式，
甚至逐渐又从大众中细分出群体，
比如女性视角，
越来越成为这个舞台上的一种态度。
10月底，单机喜剧北京大剧院脱口秀开始前，前排观众纷纷回头，仰望楼梯座位顶端的——，看到周奇墨。 《脱口秀大会》第三季，他被李诞称为“中国脱口秀演员的天花板”。 其实那天的演出名单上本来就没有周奇墨，因为他要录综艺，所以临时写了段子在线练习。 没想到铁杆粉丝事先就知道他会出现，所以给当天热闹的演出增加了“追星过滤器”。 “演员有‘5分钟演员’‘10分钟演员’之说。 比如，以前《十分钟演员》在北京一周演三四次，现在可能能演七八次。 《脱口秀大会》对整个行业的提升作用特别大。 ”作为独立媒体的共同创始人，Icy习惯将电视观众习惯的“脱口秀”(talk show )称为“独立喜剧”(stand-up comedy )。 因为，与传统的美国脱口秀相比，她觉得现在中国观众正在观看形式更丰富的喜剧表演。 不过，他承认某综艺节目帮了整个行业一个“圈地”，但“我们一直处于开荒状态”，他觉得还没有到大家需要“分蛋糕”的时候。
其实起源于英美的脱口秀早在十年前就在中国萌芽了，那时还是“星星之火”。 受美国脱口秀影响的爱好者们，越来越不能满足于普通观众，所以想自己上台看看。 “最初是在和伙伴做民谚的酒吧里演的。 老板向我要了500美元。 为什么唱民谚的人免费来？ 老板说你这玩艺儿谁听？ 他说，他担心我们的演出会影响客流，所以我自己找观众。 我们在豆板上投稿，最后来了五名观众。 我还以为没人会来呢，所以很高兴观众来了。”西江月是北京脱口秀俱乐部的创始人，可以说是中文脱口秀行业的元老之一。 10年前，他刚投身脱口秀时，就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前三年没想过会不会赚钱。” 不仅是他自己，当时的演员也不是以脱口秀为生的专业人士，“刚开始的时候，说了看，其实都是‘闲人’。 确实不是为了钱。”
不仅演出模式不专业，当时的内容也是这些爱好者自己摸索的。 “我们也模仿纯粹的美国模式，用美国的想法谈论过中国，但是没有顺利。 笑，效果完全不同。 因为我们的想法和对喜剧的理解不同。 ”就这样支撑着爱情，经过三个月的调整，西江月的脱口秀终于迎来了想花钱买票的观众。 60元一张票——时的爱好者都是男性。 一年后，从爱好者变成演员的群体中首次出现了一位女性。
中国脱口秀之所以从美国脱口秀发展起来是因为那些第一次进入这个行业的人受到了美国文化的影响。 不仅有像西江月这样在网上看美国脱口秀的观众，也有当时的创始人之一，以及在美国说了十年脱口秀的演员黄西。
著名脱口秀演员、主持人黄西
“我记得当时北京这个人口2000多万的城市只有一个脱口秀俱乐部。 我开始在微博上推俱乐部了。 》2013年回国发展之前，黄西已经是美国著名脱口秀演员，特别是在2010年美国电视新闻发布会受邀表演15分钟脱口秀后，华裔成为闯荡美国主流社会的代表。 但是，即使戴着这样的戒指，来北京也必须从零开始。 “在线上，观众还很单纯，看表演。 一开始可能会有点明星效应。 在网上看到的人，在现场见面一定会很兴奋，但过了一会儿，他得听你的段子。 ”段子的意思是马上让观众笑起来，像滚雪球一样，多年来要积攒更多的段子和更多的观众。
这种模式至今仍未改变。 “首先积累自己的‘tight five’，每分钟有三四个笑，共表演五分钟观众反响热烈，这个时候可以说是专业爱好者，但不能说是演员。 然后厂牌邀请你，可能会说5到10分钟、15分钟、30分钟。 五分钟开始并不难。 人活了二三十年。 谁还没做坏事吗？ 但是，如果你把这前五分钟的东西挖出来再往前走，你不仅要靠天赋，还要靠更多的技巧，比如对艺术的体验和感悟，自己的表达欲。 ’这几年，Icy见过很多自觉幽默的年轻人。 特别是男性，很多人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坐在台下的自己也可以试试——，但大多数都是在这个tight five之后折断的。
特技喜剧联合创始人Icy
于是，在积累了第一批在线观众后，脱口秀的表演者们开始争夺在线演出的机会。 好的表演者需要在网上演出方面有所磨练，但比起广告等有很多收入支撑的电视节目，在线上只靠门票演出并不是脱口秀这种真正的赚钱模式。 即使是职业俱乐部也不能以在线演出为本职。 所以，直到市场看起来已经很红火的时候，在线演出往往是刚加票就卖完，但并不是一门独立赚钱的生意。 尤其是需要相对私密沟通距离的开放式麦子，更成为“开放式麦子会场必须在50人以下，观众可能要付酒钱，但在这种情况下，演员敢去尝试自己的东西”的“福利” 为了这个开瓶麦，我还得接受一个关于饮料销售的地方的诉求，还要安排员工去运营，而且最近可能没有新的段子，但是找一个想要骑开瓶麦的主持人也要费不少力气。 几乎都付了税，剩下的票钱都得给地方。 这可不得了。”比如运营商Icy，开屏被她定义为“单枪匹马喜剧表演的基础设施”，明明知道不赚钱，还得去培养演员。
当这种原本出于兴趣而产生的演出成为一种喂养员工的商业模式时，除了用演员的措辞来搞笑段子外，如何在保留演出精髓的同时实现支付与收益的平衡？ 要借助电视、网络等大众媒体平台，让演出不再是单纯的演出，而是长久的生存之道。
所以从2017年开始，笑果文化将脱口秀作为综艺节目，《脱口秀大会》 《吐槽大会》成为一个又一个引爆网络话题的热点之后，中国脱口秀完全摆脱了美国脱口秀的阴影，走上了自己的路。
最大的不同在于中国的舞台喜欢给年轻人机会。 “我做了8年后第一次上电视。 那个时间段一般要刷8年、10年。 ”黄西想起他从在线脱口秀演员转向在线时，需要按年在俱乐部的磨练。 现在的脱口秀爱好者想“被看到”。
与美国脱口秀观众多为精英白人男性不同，中国网络观众覆盖的是更丰富的人群，巨大的市场不仅在数量上需要更多的演员，而且在类别上也不讲究，暂时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标签” 尤其是女演员，与男演员的比例依然存在差距，虽然经常因为段子中有惹怒男性的表现而引起争论，但至少她们在舞台上有自己的存在感。
“其实这是一个阶段性的问题，演员和观众在心情上有阶段性的差异。 像今年这样出局的段子，在最初的两年里可能完全不是。 ’单身者现在15名演员中，只有3名女性。 说到女演员的稀缺性，Icy认为这需要时间来解决，但她也承认两性之间存在一些先天差异，这可能阻碍了一些女演员。 “女性天生自信就有点低，幽默会被男性魅力地添加。 我们总是说smart is new sexy，但女人不是。 幽默就是打碎很多东西和你说话。 性感意味着神秘。 这些幽默不能提高性感。 不管多有趣，我觉得男人控制不了像你这样的女人。 ”
但与此同时，稀缺性也意味着机会。 “女孩子做喜剧的人本来就很少，所以那个相对容易出现。 ”在西江月的人才培养计划中，女演员尤其需要重点挖掘“市场上女演员太少，这次招聘了20多名女演员”。 在他的策划中，这些女孩的未来将以时下流行的“女团”形式隆重登场，为中国脱口秀市场增添一种从未有人尝试过的新可能性。
不仅是演员，观众中的女性群体也开始成为不可忽视的力量。 为了注意到女性观众的比例越来越高，今年10月西江月特别举办了一场以“单身女性”为主题的在线活动，当天来的所有女性都会拿着麦克风，用真诚或好听的声音聊上五分钟。
北京脱口秀俱乐部创始人西江月
这只是整个脱口秀行业的小趋势，但正如黄西的总结：“如果你想成为脱口秀演员，中国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 在欧美总是一个人，自己要磨砺好几年，而在中国总是集体创作、大规模、速度快、模式不同，这也是一个机会。 ”。 在脱口秀的意义上，每一步的变化都很微小，但这些微小的尝试，都是从零开始，现在才正式开始。 一切才刚刚开始。
（QA部分）
对话著名脱口秀演员、主持人黄西
M.C.：您刚回国的时候，观众还不熟悉脱口秀这种形式，那现在大家的笑点和当初比有变化吗？
黄西：对我来说，这个命题其实不存在。 因为观众笑的时候，其实他不会想，因为是相声所以应该笑，那是什么所以不应该笑。 如果有趣的话，他一定会笑的吧。 所以对我来说，主要集中在如何让观众开心上。 我也去过相声的地方，但是就连开心的麻花一样的小品场也一样。
M.C.：随着表演越来越多，演员的技巧会越来越熟练，有可能会因此不太能分辨什么笑点好笑、什么不好笑吗？
黄西：有这个问题。 所有脱口秀演员往下走的时候，如果技巧太高，观众就有可能无法get。 所以，这永远是平衡的问题。 打个比喻，就像过山车一样。 你太快、太宽的话，坐着的人会受不了，但幅度小刺激不够，需要和观众交流，自己慢慢尝试。 没有标准的答案。
M.C.：脱口秀是一种有关“冒犯“的艺术，在这方面怎么掌控那个“度”？
黄西：每个人的程度都不一样。 我的个人标准是不要嘲笑弱者。 认为人已经倒霉了，再做一次鬼脸是不好的。 有时观众也跟着你笑，但我认为这样做是不对的。 另外，不要戏弄女性。 可以逗一点，但不能过头。
M.C.：遇到过不管怎么努力，台下观众就是不笑的情况吗？
黄西：当然遇到了。 再牛的演员也可能有冷的时候。 否则你就无法进步。 遇到这种情况有很多方法。 第一，当你被冷落的时候，观众不知道你这是在讲段子，下次再聊就好了。 然后有时我也自嘲，“刚才其实我说的是段子，你没听到。 为此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写。” 观众听到这个一定会笑，因为我觉得这兄弟很悲惨。 所以，我可能会说这些，但我觉得过去说下一段就好了。 还是说，我觉得可以用这些技巧。
M.C.：脱口秀是为观众带来欢乐的，你自己如果有了负面情绪，怎么排解？
黄西：我不想硬要有什么解决办法把自己带出坑。 我的方法是让自己在洞里多呆一会儿。 心情不好的时候，在下午的时间听音乐。 过一会儿你可能会清醒一点。 其实不管在什么环境下，都可以哭也可以笑。 在所有场景中你都有选择。 另外，有些节目可能做不好，大家做什么行业其实都不容易，肯定会有波折，所以要有心理准备。
M.C.：对你来说，喜剧的意义是什么？
黄西：喜剧为什么好？ 我相信我身边的人说过。 喜剧可以给你存在感。 仔细看看我们生命中发生的这些事情。 很多东西都无法解释。 例如，为什么有些事情发生在你头上，却没有发生在他头上？ 但是，如果能以此为素材的话，一方面可以面对人生，另一方面也必须承认人生中确实有不那么基本的事情，所以有荒诞的事情。
对话北京脱口秀俱乐部创始人西江月
M.C.：这么多年来你培养了不少演员，具体是怎么做的？
西江月：一般以人为本，但一开始以你的风格为主。 我只是挖掘了那个。 实际上，所有人的风格都在那里。 我给的所有建议都基于此。 然后在这个过程中让演员逐渐了解，让演员逐渐认知舞台，送出舞台，由他自己完成自我净化，在这个过程中我起着辅助作用。 我不太喜欢告诉演员这件事具体该怎么办。 说相声必须开玩笑，学习报纸的名字。 我拒绝了这些。 演员本身可能很好，但是因为是钻石，所以必须做其他的事情有点遗憾。
M.C.：您这些年做脱口秀的过程中，演员的流失情况大概什么样？
西江月：到第四年为止基本上是坎儿。 那个时候，基本上有几条路。 一是咬紧牙关坚持下去，二是在幕后转悠、当编剧，三是可以去其他行业，也是相关的行业。 例如，现在还可以制作短视频，进行脱口秀。 总之，因为有幽默这个底子，所以其他的事情也很容易做。
M.C.：演员之外，这些年有感觉到观众的变化吗？
西江月：观众一定是被培养起来的。 以前很明显，我感觉到每场演出一定有一两个“刺”。 我们一开始演的时候，哥哥坐在前面，女演员在那里表演，所以他喝醉了，明显融入不进去。 而且，如果你和观众交流，你向他提问，他会问你：“为什么我要回答你？ ”我问。 现在好多了。 也许你能骂他。 他笑了，表示他知道你在跟他开玩笑。 他知道这门艺术就是这样，没那么认真。
对话单立人喜剧联合创始人Icy
M.C.：如果一个喜剧爱好者想成为专业的脱口秀演员，路径大概是什么样的？
Icy :小白的时候，我们会给他一本关于表演、创作的手册。 我们有“单立人学院”的公众号，回复关键词可以收到很多免费资料。 都是我们自己总结的。 看完之后，你可以自己试着写一下，去找市场上正在接受新人申请的燕麦。 例如，北京有三四个厂牌。 能上去的人都在上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可以积累自己的“tight five”。 有了tight five这五分钟，你可能被安排在一群更有经验的人当中，有资格去更好的制造商。 例如，如果你加入单立人小组，我们看了之后觉得不错，你可能会邀请。 总之，有了tight five，你就可以被称为专业粉丝了。 ——当然，这个时候也不能叫演员。 请一点一点地等更厉害的。 只要10分钟，市场上大多数制造商应该都知道你的存在。 会邀请我们去做他们的生意。 也许可以通过脱口秀赚钱，然后在此基础上往上走。 但是，从这个阶段开始，每上升一级就更难了。 10分钟到15分钟很难，15分钟到30分钟极其困难。
M.C.：单立人现在一共有15个脱口秀演员，其中女生的比例是？你觉得这个行业里女生为什么这么稀缺？
icy :有三个女孩。 女孩子确实很少演喜剧。 例如，就像三只小鹿一样，她的想法一变就能说明问题。 她五六年前就在这个行业了。 是典型的高知女喜剧演员，长得漂亮，各方面的喜剧能力都非常强。 但那一年，她刻意避免说自己是“女喜剧演员”。 我想，为什么不能把我当成平等的人来看待，为什么非要给我贴上女性的标签？ 但最近两年，她不再避讳这些，于是承认自己有着与男演员不同的观察和精力。 我认为这也是个人成长和周围的舆论环境共同带来的。 这必须自己经历，也不会马上变成这样。
采访、撰文/张凡
编辑/袁新
编辑助理/吴弘磊、张瑜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