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化王杰疼爱的小弟,飞碟老板更把他当自己孩子一样捧

丰华唱片副总李世忠,在金曲奖特别节目里回忆彭国华。

当年,彭国华是飞碟唱片创始人之一,身份显示他是一个商人。但在李世忠心里,彭国华又是世间少有的商人,不谈钱,不谈数据,只问你唱片做得有不有趣。

当年飞碟旗下的张雨生,是与彭国华关系亲近的一位歌手。

“他非常喜欢雨生,可是他创作的东西,非常不市场。”彭国华每次坐在办公室,独自陷入烦恼,他把雨生当做自己小孩,让自己孩子出去受伤好吗?

张雨生销量最差一回,卖了一万多张。

张雨生、姜育恒、郑智化等

销量跌了,彭国华找来雨生商量:“用你的声音帮帮我们吧,录一张市场想要的专辑。”

当商业专辑大卖,彭国华很快收到雨生写来的原创企划,被他文情并茂的音乐真情打动,甘愿让他放手一搏。

飞碟唱片副理彭素秋说:“在商业市场谁跟你谈理想啊。可是我们还是一次次,被雨生那些「对音乐致死无悔」的信给「骗」了!”

唱片滞销亏损,老板彭国华照样捧他,可张雨生和他的音乐,为何又“骗”了人?

网络热曲的原唱

这两年各大社交平台上,一首发行于1997年的《口是心非》,无意间闯入翻唱流行行列。

歌词里的深情、钟情、热情、绝情、矫情、纵情、纯情、滥情,伴随旋律递进释放,将年轻人的感情现状“无情戳穿”。

口是心非你矫情的面容

都烙印在心灵的角落

无话可说我纵情的结果

就像残破光秃的山头

浑然天成我纯情的悸动

曾奔放最滚烫的节奏

不可收拾你滥情的抛空

所有晶莹剔透的感受

翻唱的走红,引来大众对“哪个版本更好听”的争论。很多人被新版本吸引,后来都纷纷爱上原作:20多年过去,要找出张雨生这样,演唱,作词,作曲,编曲都内力深厚的音乐人,还真一时无处寻觅。

而以往提到张雨生,说更多的是他的高音。网络上播放靠前的视频,也是他和林志炫的高音对决。

当年,正是声音的穿透云霄,让张雨生被制作人翁孝良选中,成为《我的未来不是梦》的演唱者,因此红遍台。

高音的标签,让人忽视张雨生在其他方面亮点。在相对冷门的歌曲里,张雨生的歌声,不再那么高亢冲天,丰富情怀藏匿在里头,入耳,轻抚人疲惫的灵魂。

我是一棵春季的树

稀少的叶片显得有些孤独

偶尔燕子会飞到我的肩上

用歌声描述这世界的匆促

——《我是一颗春季的树》

与王杰合作电影《七匹狼》

在情爱畅销时期唱“月球”

说张雨生的“改变”,很早便有苗头。开头提到他与彭国华的互动,就是当年张雨生在商业和理想之间妥协,平衡,一点点做改变的缩影。

回到原创专辑的起点1992年,张雨生交出了《带我去月球》,不同于出道时的大众情歌,这张唱片有着丰富饱满的青年思想,每首歌都可以是一道人生命题。

让人与其说在听歌,不如说是在读文学作品,歌词工整、生僻、诗意。

表达暗恋,他故作矜持:湖心草深长,我心无处藏。

展现叛逆,他将反抗比做战场厮杀:我对人世曾懂得几分,也是吐过血性的激愤。

宣泄迷茫,他就算晚上睡不着,也要“我向窗外星空幽幽呼叫,让我化作梦中的精灵”。

主打歌《带我去月球》里,那个仿佛昨日还穿着学生制服的男生,画风一变,一身宇航员装备,邀请你去月球看看。

有人会笑话张雨生有知识分子包袱,在商业化的市场碰壁亏损。

张雨生是暗暗不服气的,他觉得:“制作再精致的皮偶,终究仍是傀儡”。

从《带我去月球》启程,张雨生愈发坚持创作理想,他的目标远大,想走出摇滚的坦荡大道。而此时的彭国华,也实则越来越“纵容”张雨生的才情挥洒。

1996年,张雨生《两伊战争》发行。这张专辑很有意思,已经摆台面告诉世人,个人创作与他人创作分开。

两张EP组合,可以理解为“两个张雨生”,一个在商业游走,一个为理想挣扎。

主打歌《再见女郎》,要说再见的人是旧情人吗?如果是“旧的观众”也可以吧。

她想走就让她走,留来留去留成仇

求她的话我说不出口

爱她就要任她自由

——《再见女郎》

总有人乐意拥抱崭新的,追求自我的张雨生。但也有人还是更喜欢过去的,乖乖学生仔的张雨生。两者的选择无可厚非。

故事结局尽是遗憾

故事的结尾有“逆转”。有的反转让人惊喜,有的反转让人遗憾。

张雨生自己当了多年的“销量毒药”,翻身翻红爆发于他与张惠妹的强强联合。

张雨生制作的《姊妹》和《bad boy》两张专辑,成就了张惠妹“台历史女歌手唱片销量第一名”的惊人记录。

两人的合作,却在1997年末戛然而止。

先前,张菲以“百万大师”称呼张雨生。

张雨生听了,发出熟悉的爽朗笑声:“啊?哈哈不敢当!”。

对于那「至死无悔」的音乐,他其实早已吐露过心声,成就感并不是名利的堆积。

而是“如果以后,有人说‘我今天出来唱歌,或者说我今天做这样子的音乐,多多少少受到了张雨生的影响’,那我就觉得非常非常满足了。’”

被张雨生的真情、才情“骗”了的又何止是彭国华,那个在《口是心非》专辑文案写道「这绝不是最后一张」的张雨生,就像唱片封面上的长鼻子木偶,撒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那个写下“我期待,有一天我会回来”的音乐才子,与我们走散在了世纪末的分岔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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