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陈裕德:演“懒汉”出名,56岁患癌去世,好友凑钱帮其下葬

说起负心人,总会脱口而出“陈世美”。

说起小气,不少朋友会想到“葛朗台”。

提到恶霸和不仁的代表,“黄世仁”是绝对逃不掉的。

在电影作品中,有些演员可以自己很好地扮演角色。

成为某个时代的大师,成为某个形容词的具体人物的代表。

之前介绍了《青松岭》的“手柄式钱广”。

李树楠老师把这演成了“投机倒把”的代名词。

这次介绍《咱们的牛百岁》的“田福”。

陈裕德老师用这个角色让人们对“懒汉”有了非常具体的认识。

扮演懒汉的不是懒汉,而是在配角的道路上做主角的功夫。

陈裕德在电影界有很好的声誉,演了很多戏。

然而,56岁猝死后,人们才知道穷到葬礼都是朋友凑钱了事的他,有着怎样的心……

苦难,养育孩子的梦想

说起来,陈裕德也曾经是非常受欢迎的人物。

他在八十年代与陈佩斯、陈寒柏并称为“喜剧三陈”。

春晚演的小品被认为是经典之作。

在电影界,他一脸被导演说“不占优势”,成了“配角常青树”。

他能走到后来艺术家的位置,真的付出了很多心血和汗水。

1940年出生于河南南阳镇平县下的一个小村落。

陈裕德还没怎么记忆的时候,就经历了生死的考验。

一九四二年七月,河南爆发了一场历时大半年、造成三百万人死亡的大饥荒。

为了拯救生命,为了生存,无数故乡的人裹在背上,向着未知的远方流浪。

陈裕德一家也在流浪的人群中,他们从第一个蔬菜野果中吃掉了树叶的树皮。

终于走了400多公里后停在了西安。

一家大剧场附近的居民接受了这个家庭。 当时的陈裕德快三岁了,瘦骨嶙峋。

小陈的父母打起精神盖了一所简单的房子,有了住处就马上出去找工作。

“我那时的记忆只有蒲公英和面食的味道。 我很早就工作了。 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不想让父母担心……”

最初是被父母带着一起在外面工作,长大后,陈裕德不想拖家人的“后腿”。

五岁多后擅自去剧场做清洁工作。

男孩不要钱,只为让父母安心工作,不为自己担心。

在扫地、擦桌子、整理演员台的过程中,陈裕德接触了戏剧。

舞台上的演员总是用动作、表情、语言展开有趣的故事。

他们一动不动地轻声微笑着吸引了小男孩的目光,他不由得模仿。

虽然从小在艺术中闲逛,但陈裕德的表演在自我摸索中得到了剧场里许多长辈的指点。

“我每天早上都跟着他们练习。 我没有才能。 唯一希望的是将表演生活化。 这不是我的技巧,而是我从小就这样做的底线,表演和生活在我这里分不开。”

又过了两年,陈家的父母陆续存了钱,送儿子上学。

一边用书本知识充实自己,一边在剧场继续丰富精神。

上初中后,陈裕德加入学校文艺宣传队,时不时去西安话剧团看演出。

成绩稳步提高,对“表演”一词也有了更深的认识。

一个心怀叵测的男孩开始憧憬未来,想当演员,于是把升入上海戏剧学院作为自己的目标。

坚持,打破青年的迷茫

1958年,意志消沉、对理想充满热情的陈裕德18岁。

凭借从小积累的深厚演技功底,他希望进入舞台校园。

我原以为进入新校园会像鱼一样看水,但很开心很开心。

只是,虽然几年来学习也很认真,但陈裕德一直没有机会。

“我只是在校园里演出,其他同学纷纷加入小组,我不在。 老师说我在脸上不占优势,将来演不了主角。 那时,我知道在配角的道路上下功夫。 ”

有时间坐在校园的长椅上观察来往的人。

有时出校门在马路上听到过路人聊天的内容。

我会尽量观察人在各种情绪下的反应、表情和说话语调。

“每个角色都是多面的,配角也有丰富的层次。 我多观察各行各业各身份的人,把他们的生活状态据为己有,像这样演着生活,真实,有真。 ”

在校期间要强化自己,走出校园后要好好利用所学的东西。

没有回到父母身边,陈裕德在家人的支持下选择了去家乡河南发展。

成为河南省剧团的一员,他一直在配角上打转。

但坚持把生活化的东西融入表演,在舞台上用最自然的状态表达角色的内心感情。

陈裕德虽然在戏剧舞台上大显身手,但以出色的演技将自己推向了电影界。

1964年获团推荐名额进京演出话剧《龙马精神》。

台上的演员不保留展示,台下的导演石一夫笑着点了点头。

幕后见面后,石一夫找到陈裕德,在电影《龙马精神》中扮演“留根”。

向河南剧团写信说明情况,征得公司同意后才开始自己的银屏首演。

1965年,《龙马精神》大火。

庞健明主演的《汉斯基亚》受到观众的称赞,贾林花青主演的《李十三》被观众讨厌。

陈裕德饰演的“二流子留根”让观众又爱又恨。

娱乐圈已经开始,今后也是陈裕德继续发力的时候了。

1966年的文化浩劫袭来,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青年群体被迫离开镜头和舞台。

在劳改中一天又一天。

在此期间,陈裕德见到了真正的人生百态。

疑似同行因不堪酷刑而精神崩溃。

不认识的知识分子因压迫而放弃生命。

本应在校园里的学生拿起农具,用眼泪给未知的未来注入水。

“我也曾犹豫过,但我不会放弃。 我很喜欢表演,想一辈子当演员。 所以我在不断地锻炼自己,锻炼身体。 我想做什么让大家幸福,总是偷偷给他们演小才华。 看到人们在笑,我觉得一切都有希望,在此期间,我想成为喜剧演员。”

认真创造时代的记忆

十年就是这样在田地的地头和木场度过的。

对生命有了更多的领悟,陈裕德便更期盼黎明的到来。

好在1976年时局明朗,陈裕德的事业真正迎来辉煌。

北京电影制片厂的导演谢铁骊和陈怀皑要拍《大河奔流》。

在开封选景定下铁牛村的拍摄工作,也在这里发现了十分有表演艺术的演员陈裕德。

当即给出角色邀请其进入剧组。

再次出发,陈裕德与张瑞芳、于是之、张金玲、陈强等人联手送上了一部让观众叫好的影片。

从《大河奔流》中走出来还是与北影厂的导演合作。

王好为导演的《瞧这一家子》有着刚刚走进影视圈的陈佩斯,再加上刘晓庆、方舒等人参与。

而在其中饰演“老病号”的陈裕德却压住了一众主演的风头。

“你醒醒,哎,醒醒了!”

——“呼……呼……嗯……呼……”

“醒醒,要吃饭了,你不吃饭吗?”

——“哎呀你说这一天天的,活儿干得太多我都病了,一睡下就醒不来,饿了才知道起!”

这个“劳累过度”的人就是“老病号”。

遇到事情就装病装太累,遇到好处就积极,扬着笑脸万事好商量。

本是讨人嫌的角色,没想到在陈裕德搞怪式的刻画下,“老病号”获得了不少好评。

从这么一个“见风使舵的懒汉”形象中走出来。

陈裕德接着又用一个“懒汉”角色大放异彩。

80年代,看过电影《咱们的牛百岁》的估计都记住过“田福”。

好吃懒做,不愿干活,游手好闲。

再加上经典的“砸锅”情节,让很多人记忆犹新。

虽然都是演配角,但陈裕德演出了小人物鲜明的个性和不雷同的人性侧重点。

被电影界称为“河南怪人”,追求着“我本无心说笑话,谁知笑话逼人来”的艺术境界。

从不敷衍角色,将“真实”二字作为喜剧的关键所在,拿到百花奖“最佳男配角奖”。

他在这之后陆续送上《哑姑》《当代人》《泉水叮咚》《新潮姑娘》等电影。

也在《花生阿狗》《阮氏三雄》《招财童子》《喜相逢》等电视剧中现身。

70年代红火,80年代名噪一时。

在影视圈大展拳脚时也不忘舞台艺术。

陈裕德还在《十五桩离婚案剖析》《千秋功罪》等话剧中表演出色。

1987年,陈裕德第一次登上央视春晚。

搭档着当时正当红的女演员王馥荔送上小品《恩爱夫妻》。

真实不做作的幽默让他一炮打响,之后成为春晚常客。

之后的《吃面条》《主角与配角》作品一出,陈裕德、陈佩斯、陈寒柏的“喜剧三陈”被无数观众所熟知。

消失,看见一位演员的真心

拿回第一届中国电影表演学会“金凤凰奖”。

在电视剧《黄河东流去》中奉献出神入化的演绎。

观众忘记了陈裕德的名字,均以剧中角色“四圈”称呼他。

而走进电影《咱们的退伍兵》,化身了“柳铁旦”;再进《斗鸡》成为“孙老倔”。

两部影片挣回两个电影百花奖“最佳男配角奖”。

谁也没想到,事业始终鼎盛的时候,陈裕德会突发意外。

1995年,陈裕德出演的《洋妞在北京》开播后。

新的片约立马衔接上,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废寝忘食。

很平常的一天,很平常的天气和很平常的人。

陈裕德偏不平常地觉得身体极其不舒服。

坚持再坚持后还是难受地弯下了腰,他才去往医院检查。

一查就查出了个就让人难以接受的病。

鼻咽癌三个字打的陈裕德措手不及。

他不敢置信地追着医生问是不是检查出了错。

直到在医院的长廊里枯作一下午才接受事实。

向剧组说明情况并要求对方替自己保密后办理住院手续。

生命最后的这段路,陈裕德一个人咬牙挺住。

可不管什么年代,癌症都不是小问题。

特别是在医疗技术不算完备的90年代,鼻咽癌是个极大的难关。

病魔的侵蚀不会因世人的留恋而放缓脚步。

从查出病情到离开人世,只有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

1996年56岁的陈裕德永远离开人世。

没打一声招呼,没说一句告别,无声无息的,这位喜剧大师消失在大众眼前。

几位好友将陈裕德从医院接了回去。

可大家在整理其遗物时发现,这位做了20多年演员的朋友竟然家徒四壁。

“没有留下任何遗产,家里也没有值钱的东西。那时候我们才知道他日子过得其实并不好。说来也是,这个病拖了他快一年,再有钱的人也经不住每天打针吃药做检查啊……”

其实多年以来,陈裕德的存款并不多。

他出演的角色大多是配角,就算演得再精彩,酬劳也不是特别高。

而且他遇到资金比较紧张的剧组时还会主动放弃报酬,无偿出演。

另外,陈裕德从不参加活动,不走穴挣钱,就是本本分分一心一意地演戏。

他活着的时候很少在媒体前分享生活,但在被问及“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时。

他说:“我想拍一辈子的戏,有没有报酬无所谓,只要角色新鲜,我能演。”

生于贫苦,死时亦不富有。清清白白地来,干干净净地走。

从五六岁时与表演结缘,陈裕德的眼睛里始终目光坚定。

他的朋友曾说过:“老陈无欲无求,只对演出上心。为了不耽误演戏,他连对象都不找。他是个对艺术有着绝对忠诚和极其纯粹的人。表演于他而言不是工作,而是一份信念。”

没有妻子儿女,没有多的亲人。

陈裕德的身后事由几位朋友凑钱给办得体面。

昨天好像还在与好友谈笑风生,还在用角色逗笑观众。

今天就消失无踪,不给任何人反应的余地。

追求自然地演绎效果,有着自己独特的表演风格。

好在老艺术家陈裕德用至今还流传的作品,至今还有人记得的角色。

让人们知道了他对表演的理解,对信念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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