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等待戈多》和《车站》:从被动到主动,人类的生存与超越

这两部作品,一部被动,一部主动,却不同程度的反映了东西方人们不同的价值取向和生活态度,即在困境中如何突破自己,超越自我。

01,思想内核的不同

“《车站》这部戏不仅借鉴了西方现代派的表现形式,也表现了西方现代派作品所习惯表达的思想内核,当然,《车站》在表现手法上是荒诞的,在思想上也有着浓厚的存在主义思想。”

虽然两部剧有着相似的创作手法,然而,他们表达的思想内涵却是大相径庭的。

当然,他们等待的人总就没有出现,只是听到小男孩传来的那一句消息“戈多先生今晚不回来,明天一定来”。这样看似无聊而荒诞的等待行为,恰恰是反映了二战之后,西方人无所适从的尴尬处境。

他们一方面,接受这样普遍存在的生存环境,另外一方面,又想要在无所适从的环境中渴望得到一份希望,一份被动的希望。

每一个星期六,在郊区的公共车站旁边,都聚集着形色各异的人想要坐车进城,他们为了排队秩序而发生了不少的矛盾,有好几辆车疾驰而过没有停,他们抱怨着,怨恨着,想要离开但是又寄希望于下一班车会停下来。

毫无疑问,两部剧都展示了人们的生存环境和等待主题,然而,前者是以反理性,反传统的艺术表达方式,来表现西方人在希望幻灭之后,他们尴尬而被动的生存环境;而后者却立足于传统的创作模式,吸收了荒诞派戏剧的创作手法,表达了当代人的生存状况。等待,并不能成为解决问题的方式,只有在奋斗和前进中保持一往无前的态度,才能够看到黎明的曙光。

《等待戈多》是无法逃脱的宿命隐喻,两个流浪汉也是整个人类的缩影,做或者不做,挣扎也好,躲避也罢,一切都只是徒劳,而缪尔·贝克特对于等待“戈多”的行为并没有持褒奖或者是贬低的态度,只是客观呈现出来,供观众去思索,去讨论。

所以,两者表达的思想和内核是截然不同的,这也是中西方观众的不同价值观。

02,表达方式的不同

尤奈斯库认为:“荒诞是缺乏目的,切断了和他宗教的,形而上学的超验的根基,一旦人迷失了,那么他的一切行为都将变得毫无意义,荒诞而没有用处。”

二战摧毁了西方人们心中的“理性大厦”,让西方很多人陷入到了恐慌,无助,不安的精神危机之中,在这个时代,不合乎情理的,荒诞的戏剧成为了较为流行和风靡的一种形式。

高行健吸收了国外的荒诞主义,再融入结合中国人的现实主义,创作出了和《等待戈多》极其相似的《车站》,两部作品成为了“等待”系列主题中的两个突出代表。

然而却因为中西方环境和思想的差异,两者在表现荒诞的细节呈现上也大有不同。

在《等待戈多》中,这两个流浪汉,有名有姓,然而,却没有明确的社会身份,他们食不果腹,衣衫褴褛,只有见到“戈多”才能够弄清楚他们是谁。

实际上,当初人们趴在地上向戈多提出乞求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提要求的权利,不可能和戈多平等对话,而剧中他们等待的,也是是被救赎,被认可,然而,那么戈多在哪里?

而《车站》中的人都没有具体姓名,也许,他们代表着芸芸众生中追求爱情,幸福,事业,财运,乃至城市中为了“一顿饭”的人们,是社会中广泛的群体代表,而他们乘坐的公共汽车则是他们实现愿望的工具和途径,他们无名,却恰好证明了他们是普遍存在与社会中人们的共性。

主动出击,迎难直上的路途并不好走,而逃避和等待看似轻松,实则最难。

在《车站》中,蓦然回首,众人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车站旁边等待了十年,当他们不再年轻,当他们从青丝等到了白发,他们没有等来公共汽车,他们看到“沉默的人”步行进城的举动时他们彻底顿悟。

综上所述,《等待戈多》和《车站》有着在相同的“外衣”之下,传递出来的内核是截然不同的。

从《等待戈多》到《车站》,是一种思想的超越,是人类对于自身力量的提升和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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