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报姐和大家讨论过一位战斗民族出身的姑娘,通过假扮德国贵族名媛,把纽约上东区的名流和商界精英骗得团团转,甚至差点让银行为她拨款千万美元的故事。
这位名媛自称Anna Delvey安娜·德尔薇,实际真名Anna Sorokin安娜·索罗金,从2013年到现在,没有停止过自己的行骗和折腾。
最近网飞的火爆电视剧《Inventing Anna虚构安娜》,就是根据她的故事改编。
(中间为扮演安娜的演员茱莉娅·加纳)
9年来,安娜谎报身份、捏造财富、攀附权贵、坑人无下限,人设崩塌、锒铛入狱,再到坐牢近四年来不断地抗诉、贩卖故事版权,再再到这周因为签证过期将被遣返又开始打官司。
讲真,《虚构安娜》里大概只拍出了她“疯狂”的两成吧。
真实的安娜,不管是自由身还是劳改犯,都是行走的狗血drama queen…
(剧照)
1991年,她出生在俄罗斯一个工人家庭,16岁时全家移居德国科隆,父亲是卡车司机,妈妈经营便利店,和身家过亿的名媛身份风马牛不相及。
移居德国后,安娜因为德语不好在学校朋友不多,沉迷翻时尚杂志和博客。
她对艺术和时尚的品味不错,20岁那年成功申请上了伦敦的中央圣马丁艺术与设计学院,还是有点学习和艺术实力。
父母咬着牙送她去了伦敦,奈何安娜“志不在此”,很快退学回了德国。
2012年在一家德国公关公司实习了几天后,又转到巴黎的《Purple》杂志实习,一个月只能挣400欧元(
约2800人民币)
,爸妈帮忙给了房租。
《Purple》成了安娜的第一个跳板。她先是去“俄”化,改名安娜·德尔薇。接着用心经营社交媒体,上传多张和主编的合影,以及在时装周打卡的照片。
2013年夏天,在纽约时装周工作一段时间后,她申请转到杂志的纽约分部,到了美国后很快辞了职。
2014年夏天,安娜正式移居纽约,安娜踩着前杂志编辑能够出入各种派对活动的便利,很快开始 “升级打怪”,一位曾跟她有过交集和合影的DJ,2019年写过一篇自己的经历,也让人看到了安娜“刚入行时”的行骗招数。
这位名叫Elle Dee的DJ在纽约的某高级酒吧工作了许久,常年为名人出没的派对打碟,人脉挺广。
2014年夏天,她在汉普顿的沙滩酒店工作打碟时遇到了安娜。
(最左Elle)
据她回忆,安娜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对人极不友善,但又会在只言片语中透露自己穿的名牌和家世。
安娜介绍自己刚从德国来纽约,家里有价值6000万欧元的信托基金,但她要26岁以后才能支取这些钱。
(剧照)
Elle说安娜表示自己谁都不认识缺朋友,所以是在Elle Dee的经纪人的介绍下过来的,希望和她多认识一下,问能不能住一个房间。因为房间已满,Elle拒绝。
安娜也没再多说,但第二天Elle出门工作时,看到安娜竟然满身名牌在车里睡了一夜:“我当时想,酒店旁也有豪华酒店,她这么有钱为什么不去订一间?
但因为我们不熟,我忽略了这些槽点。”
(最左安娜,左三是Elle)
之后,安娜对Elle展开“猛攻”,说自己在纽约没朋友,希望可以和她多出来玩。Elle是巴西移居纽约的打工人,挺理解安娜的心情,所以有时也会和她一起。
“整个夏天,我都不断在各种派对里见到她。她非常喜欢和我合影,还会默默等在摄影师附近,只要摄影师要为宾客拍照,她就凑上去。
”
这些照片当下就被安娜收集好上传自己的社交页面,她把自己打造成了刚来纽约就很受欢迎、认识很多名人的德国名媛。
打开人脉只是第一步,有人乖乖被下套给钱才是安娜最看重的,她有宏图大志需要别人买单。
这个大志,就是租下纽约的Church Missions House,创立安娜·德尔薇基金会,六层楼摆满艺术品。
根据Elle回忆,安娜热衷“低调炫富”,和她聊天时会说自己要租纽约上东区的顶层公寓,还秀过照片。
接着会邀请她去自己主办的奢华派对,但实际上受邀的人都是安娜精心挑选出来、互不认识的有点钱和名气的不同行业的人。
(剧照)
大家越不熟,对于安娜来说越安全,因为这样,没人会讨论深究她的名媛身份。
Elle说,当时自己带着上过福布斯青年人才榜的男友去派对时,安娜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在派对结束后竟然打电话找她哭诉,表示因为时差原因没法联络爸爸,给不了酒店钱和香槟的费用,求她或者她的男友借35000欧元
(约29万人民币)
。
(剧照)
实属艺高人胆大了…
Elle直接拒绝,并和安娜断了关系,她说:“现在回想我真是幸运,之后半年她离开了纽约,再从德国回来时认识的新朋友,被她坑到谷底去了。
但我也能理解她为什么能成功,在纽约,人人都想成为ta们所说的那种人,别人也愿意相信这些虚的身份。”
那Elle指的那位大冤种是谁呢?
就是最后把安娜送进监狱的前闺蜜,《名利场》杂志的前任照片编辑Rachel Deloache Williams瑞秋·德罗切·威廉姆斯。
瑞秋和安娜这一茬,之前报姐介绍过,前面复习链接可以看看。大致就是两人通过派对认识,安娜出手阔绰,让年薪只有6.2万美元的瑞秋受宠若惊,觉得是孤独寂寞的有钱千金用钱买友情,最后大家也是各取所需。
通过瑞秋在《名利场》工作的人脉,加上苦心经营出来的德国名媛人设和各种照片,安娜迈入了更高的社交圈层,和各种艺术圈的真富豪们来往。
她用word文档自制瑞士银行的证明,在多家银行开空头支票、申请款项,拆东墙补西墙。
或者,和认识不久的新朋友们出去吃饭泡吧,让人家买单,说自己忘带钱包之后会还钱,最后却选择性遗忘,给人一种“她太有钱太忙了可能就忘了”的印象。
“名媛”安娜性格彪悍、举止粗鲁、脏话不少却也志向高远,热衷和各种富豪精英、大律师谈论自己的商业企图,平日都是奢牌傍身,一点都不怯场,说服力很高。
但在谈基金会建美术馆的实际操作里,空手套白狼是行不通的。
银行拒绝了她的贷款申请,被她骗的大律师也渐渐起疑,她在纽约住的各种奢华酒店开始找她追要款项,甚至还发生过在高级餐厅吃霸王餐跳单的情况。
不过,因为安娜善于隔断自己的社交圈子,大家都不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情况,所以从2013年到2017年,她没被捉到。
到了2017年5月,因为签证即将过期,安娜拉上瑞秋和另一位名叫Kacy Duke凯西·杜克的公关教练一起去摩洛哥度假,方便之后再次入境美国,这样可以重新计算她的入境时间。
安娜的社交套路再次显现,瑞秋和凯西不熟,不到走心的程度,都只是“名媛”身边的人罢了。
在摩洛哥,安娜再次以信用卡用不了的借口,让本来以为自己是免费游的瑞秋垫付高达6万美元的款项,并在凯西不知情的情况下,打电话哭诉信用卡的事,要求她也给钱。
如果不是凯西生病提前飞回美国,她也会像瑞秋那样当大冤种。
摩洛哥之行结束后,安娜消失了。
慌了神的瑞秋开始和她身边的人联络,这时才发现安娜的行骗已经如此之深。
2017年10月,纽约警局在瑞秋的指路下,布局捉到了在洛杉矶某处豪华酒店的安娜。
被捕后,安娜的故事席卷全网,大家以为她终于栽了,但她不是啥省油的灯。
从2018年到现在,从没有停止自己的嚣张行径。
2018年12月,她拒绝认罪服刑3-9年的建议,上诉。
2019年3月,庭审正式开始。安娜有多作呢?要求律师给她安排造型师,每次出庭都要穿名牌,维持名媛的尊严。
还闹出不想穿囚服出庭,崩溃大哭最后被法官强制要求穿囚服的戏码。
一年多的数次庭审,安娜方面一直说她是为了还债才这么做的,那些被她骗的人还不是利用了她的知名度,认为本来是双赢的局面,对给受害人们造成的金钱和心灵伤害只字不提。
最后判决下来,她被判4至12年监禁,欠监狱的住宿费、银行的钱、酒店钱、之前的金融律师费、坑闺蜜瑞秋的几万美元,都必须还。
她在采访里说:“要是我说自己很抱歉的话,完全就是对其他人和我自己说谎。
”毫无愧疚。
没钱咋还?只能说,安娜确实命中带“财”。事情闹出来后,先是瑞秋给老东家《名利场》写了自己的故事。接着安娜自己也不甘示弱,托人继续运营社交媒体。
最后,瑞秋写了自传,挣了一大笔版税,也算因祸得福?
后来,网飞看中了这个故事,给了事件里的真实人物们不低的版权费。安娜靠着网飞给的32万美元,还清了债务。
她在狱中接受采访,公开日记,去年因为表现良好提前出狱后,甚至雇佣了自己的拍摄团队,着手在写自传。
现在因为电视剧播出,安娜的热度又涨了,假名媛似乎已经要“蜕变”成真正的变现网红。但她还是没闲着,drama依旧多。
去年3月出狱不到两个月,她因为签证过期被移民局逮捕要遣返。
监狱二进宫的同时,因为疫情原因迟迟没有确定庭审遣返时间,她疫苗没打全在狱中染病,又公开把移民局告上法庭。
为了不被遣返回德国,安娜已经打了一年的官司,她对媒体说:“我忙得很,写书拍纪录片,绝对不会走!
”
安娜下一次的听证会是4月19日,但据报道,3月14日,也就是昨天,移民局已经给她安排了遣返的飞机。到底走没走呢?目前她还没有啥新动态。
(安娜:“反社会人格?我觉得这是对我的赞美。
”)
不少外国网友看完《虚构安娜》后,都被她的“厚脸皮”折服。
有的干脆直接拉郎配,希望她和另一位最近因为网飞纪录片《Tinder诈骗王》爆火的假钻石富豪继承人,诈骗数位女性上百万美元的Simon Leviev组成“诈骗CP”。
(点链接复习这位犯罪奇男子的故事)
其实,无论是名媛骗子,还是芳心钱财诈骗犯,共同点挺一致,那就是利用人性对美好事物的想象力和憧憬。
这些骗子,一步步击穿人的防线,用一肚子坏水为自己的贪婪和疯狂“正名”。
安娜那句“ta们利用我的名气”的言论,现在看来也是真魔幻讽刺。那些too good to be true的事情,看起来太好以至于不像真的事情,还真就是虚假的。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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