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切和嘉的电影《海炭市叙景》是2010年最让人惊喜的电影之一。
这部电影对于他本身来说,是一种“超越”。相对于描写男女孤独的《恶人》,刻画冷血复仇的《告白》,以及铺叙天地不仁的《天堂故事》,《海炭市叙景》显得低调和不够戏剧化,但影片除了呈现一个海港城市的沉郁景象与十多个小人物的失落人生外,也向观众介绍了快被遗忘的作家佐藤泰志的精彩遗作。
这部电影不仅仅是一部电影,更是融合了文学要素的一种特殊文化。
01
斩获多条奖项
《海炭市叙景》的导演熊切和嘉,1974年生于北海道带广市,在大阪艺术大学修读电影,1998年以刻画赤军成员自相残杀的《鬼畜大宴会》一鸣惊人。其后的作品有《空之穴》、《天线》、《青春击球棒》、《复仇之法》、《信子36岁》、《夏之终结》与《我的男人》等。
他对佐藤泰志笔下经济不景气的海炭市的风貌和人物,有深刻的了解与共鸣。他的拍摄得到函馆市民1200万日元的募集资助,和跃参加演出的热情支持。结果他不负所托,《海炭市叙景》在国内与海外都得到好评,名列《电影旬报》十大佳片的第九位,并荣获每日映画竞赛的摄影奖与音乐奖。
影片又赢取了2010年马尼拉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影片大奖及最佳演员奖,以及2011年法国多维尔亚洲电影节的评审团特别奖。
02
天才作家的遗作
《海炭市叙景》改编自佐藤泰志的小说。他生于北海道函馆市,高中时已开始写小说,1977年发表《移动动物园》入围第9届新潮新人奖候补后,继续创作有关日常闭塞生活的青春小说与群像故事。
他曾以《再一个早晨》荣获第16届作家奖,并先后以《你的鸟能唱歌》、《天空的绿色》、《水晶之腕》、《黄金之服》与《全垒打》五次成为芥川奖候补作家。他的《只在那里发光》亦入围第2届三岛由纪夫奖候补。
他在80年代与中上健次和村上春树齐名,可惜一直受精神失调疾病困扰,41岁遗下家人自杀身亡时,他正在撰写长篇创作《海炭市叙景》,但计划中的36个故事只完成了18个。佐藤泰志的生平,在他逝世廿多年后成为稻家秀孝的纪录片《作家佐藤泰志》的题材。该片由仲代达矢叙述,也用了几位演员演绎部分角色。
03
五个忠于原著的小故事
电影《海炭市叙景》在152分钟内讲述了以下五个故事。
《依然年轻的废墟》,为原作第一章第一节,在海炭市与妹妹帆波相依为命的飒太,于造船厂大裁员时失去工作。兄妹二人除夕夜在家吃了过年面后,冒寒上山与一群市民同看日出。回程时因手上的钱仅够帆波一人坐索道,27岁的飒太只好徒步下山。
影片的第二部分是《抱着猫咪的阿婆》在小说原作第二章第三节,主要讲了70岁的阿时婆婆是大道旁重建开发区唯一仍未搬走的住户。市职员工藤诚登门拜访,费尽唇舌劝她搬迁,却被老人严词拒绝。这天,时婆婆养的猫突然失踪了。
影片的第三部分是《黑森林》,在小说原作第二章第六节,主要说了49岁的比嘉隆三在天文馆任职,每天下班回家时,妻子春代正好浓妆出门上班。隆三每晚总是独自吃饭,因为读中学的儿子根本不理睬他。一晚春代彻夜不归,令夫妻关系更加恶化。他忍无可忍下要求妻子辞去酒吧的工作,但春代立刻开车去了夜店。
《破裂的趾甲》是影片的第四部分,主要演绎了小说原作第一章第四节的故事,讲了继承父亲燃气祖业的晴夫亦开始推销浄水器,因发展不顺利而心情烦躁。他的第二任妻子胜子发现晴夫有情妇心存嫉妒,遂虐待继子明泄愤。晴夫日间搬运燃气罐时弄伤脚趾,晚上回家察觉明面有伤痕后打胜子。
影片最后一个故事名为《裸足》,这个故事在原作第一章第八节有记录,长年驾驶路面电车的达一郎看见儿子博在车前走过。在东京工作的博因出差回乡,流连于酒吧也不和父亲见面。父子于新年扫墓时巧遇,二人在回程巴士中才做久违的短暂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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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现底层市民的现实
编剧宇治田隆史的电影剧本大体忠于原著,但是也不乏有一些改动。
在这五个小故事里,导演相对改动比较多的《裸足》,添加了取自另一故事《周末》的父亲角色,也就是电车司机达一郎。把博在酒吧的见闻改写成“父子不和”的故事,丰富了影片关注家庭和社会现实的内容,可谓是极为成功的改动。
《依然年轻的废墟》描写早失双亲的兄妹的经济困境,《抱着猫咪的阿婆》的拆迁钉子户与爱猫为伴。《黑森林》的一家三口因父亲的平庸、母亲的虚荣与儿子的叛逆,变成悲情家族。《破裂的趾甲》剖析不和家庭内的各种暴力。影片对以函馆市为原型的海炭市的底层市民的描写,细而深刻,演员的表现亦接近完美。全片的风格冷峻沉郁,影像朴实无华,情景交融的效果十分感人。
五个忠于原著的小故事,体现底层市民的现实,成就电影之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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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在片末寒冬过后,时婆婆仍然守护着家园,顽固面对周围的开发工程。离家多时的母猫带着身孕,于春日返家重投她的怀抱。这个结尾,剧里举重若轻,让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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