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船长与船
在《白鹿原》中,田小娥这个角色塑造的十分成功,她年少被卖入郭举人府里做小妾,受尽苦楚,而后又嫁给卖苦力为生的黑娃,虽然生活艰辛,但她至少是自由的。再后来黑娃犯事,田小娥又被别有用心的鹿子霖引诱,最后又被派去做了白孝文的女人,她这一生都不曾有过自由。
田小娥这一生有过四个男人,其中争议最大的,莫过于第四个男人白孝文。他是族长白嘉轩的儿子,白鹿原未来的族长继承人,从小既读过书,也算知书达理的,为何最后会甘愿被田小娥勾引,而放弃一切跟她在一起呢。
我想不仅是我们有这个问题,白嘉轩也一定有这个疑问。他最器重的长子,最后竟做出了这样不齿的事,或许在这里面,鹿子霖的唆使有一定的成分,但白嘉轩到死都不知道,白孝文深陷田小娥温柔乡的真正原因。
“躺下就不行,站起来又好”的男人
白孝文的命运,在文中可谓是起起落落,其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行”,白嘉轩给白孝文娶了妻,眼瞅着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妻子的肚子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可愁怀了白嘉轩。
等到后面白嘉轩去问白孝文的时候,他扭扭捏捏的说:“有时候自己也想,可就是不行”,白嘉轩听到儿子这么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虽然心里也很难受,但也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随即安慰道:“有空请个先生来看看”。
可到后面我们都知道了,白孝文并非不行,而是时好时坏,有的时候可以,到了关键时刻便不得行。既然他可以,那么他就没问题,那为何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这种情况显然不是病理性的,而是心理性的。
可以说,白孝文这种情况,完全是心理疾病,解他的心病,比给他吃一大堆的药都好使。而白孝文的心病,恰恰来源于白嘉轩的影响,可以说,是白嘉轩一手塑造了这样的白孝文。
白孝文在小的时候,颇生活了一段幸福的时光,奶奶白赵氏常给他零食吃,白鹿原又建设起了私塾,供白孝文和其他小朋友读书,在这种礼制极其浓厚的地方,白孝文深受他族长父亲的影响,不敢丝毫的忤逆。
但白孝文真的是那种“孝顺”、“听话”的孩子吗?答案是否定的,文中有描写,在白孝文小的时候,跟白鹿原的小伙伴出去看驴“配种”,途中被黑娃捏了一把裤裆,发现里面“硬邦邦”的。由此可见,白孝文并非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孩子,他从小到大都一直在压抑自己的内心。
如果他天生就是个老实人,那无可厚非,如果他并不老实而指望礼教去压抑,那么非但不能改变他,反而会让他变得更加疯狂。也正是因为被父亲白嘉轩和礼教压抑的久了,他的内心得不到释放,这才会“躺下不行,站起来又行了”。
我们总结一下他刚开始的状态,是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子,他有许许多多想做的事,却都因为父亲白嘉轩的压抑,亦或者是礼教的束缚,而始终压抑本性,而有句话说得好,一切被压抑的情绪不会消失,将会以另外一种形式爆发出来,而很快,白孝文爆发的机会就来了。
哄得白孝文抛下一切,田小娥她到底有何魅力?
白嘉轩,是最看不上田小娥的,当初她跟着黑娃回白鹿原,尽管黑娃几次三番的相求,白嘉轩都不同意让田小娥进祠堂,这是因为白嘉轩身为族长,是受礼教最深的人,他不能答应田小娥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稀里糊涂的进祠堂。
以至于后来黑娃和田小娥的丑事曝光,他们连白鹿原都进不得了,还是白孝文帮忙,黑娃和田小娥才能在白鹿原附近的一个废弃窑洞生存下来。要问此时白孝文为什么要帮黑娃和田小娥,或许是出于“兄弟情义”,但小编看来,白孝文帮助黑娃和田小娥的最主要原因在于,他们身上有明显的“反叛”标签。
黑娃和田小娥,做了白孝文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既然也就备受白孝文的尊敬。也就是说,不管那人是谁?或许是别人,而不是田小娥和黑娃,白孝文都会竭尽所能地帮上一帮,不为别的,就为反对父亲。
因此,白孝文对田小娥有着天然的好感,他觉得她是他想成为的那种人。以至于等到后面,田小娥受了鹿子霖的唆使去勾引白孝文,白孝文本就有好感,自然也就立刻冲上去,就算抛下一切都要跟她在一起了。
以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白孝文跟田小娥的事败露了,被白嘉轩分了家,继而遇到饥荒而卖掉祖产,再到后面抽土犯浑跟田小娥在一起,小编认为,田小娥的原因占很小一部分,更大的问题在于白孝文本身的性格问题。
他被父亲和礼教压抑得太久,即已压抑了这么多年,最后便一股脑地在田小娥的身上“释放出来”,等到了以后,甚至还要做出各种各样荒诞不经的事情来,这种“报复性”行为,很明显不是田小娥能左右得了的。可以说,白孝文跟田小娥在一起,更多的是白孝文的性格和礼教的矛盾使然,这其中,少不了白嘉轩的“功劳”。
白孝文是“复杂”的,强迫他“单一”的白嘉轩,自食恶果
通读《白鹿原》全文,我们很容易便能发现,白孝文的性格完全不适合那个封闭落后又等级森严的白鹿原,更何况他还是族长的儿子,在这种情况下,白孝文的性格又怎么能不发生扭曲。
我想,白嘉轩一定很纳闷,他觉得礼教是正确的,原上大部分的孩童甚至是他本人都是在这种环境下熏陶,怎么就自己的儿子白孝文出了问题呢?我想到最后,白嘉轩可能会不痛不痒的怪下一句“天性使然”,其实这背后的错,在于白嘉轩的单一教育。
我们要知道,人是复杂的,同样一个人,既有好的一面,又有坏的一面,纯粹的坏人或好人是不存在的,也正因此,白孝文做了那么多荒诞不经的事情,最后还当上了县长,风风光光地回了白鹿原,成了大家眼中的“好人”。
白孝文是复杂的,可白嘉轩的教育方式呢?却是极其单一,不仅扼杀了白孝文的本性,阻碍了他的发展,更直接导致白孝文最后陷入田小娥“温柔乡”。其实田小娥这样的女子,她所处的立场还有做过的事情,本身就在白孝文被白嘉轩强行“单一”教育后的反面,试问这样的女子,白孝文抵挡得住吗?
但我们不应该以这件事去批判白嘉轩,毕竟他那个年代,并不懂得这些道理,只觉得自己这么过来的,那子孙辈也要这么过来。在这种历史局限性下,白嘉轩做的没有错,他也尽可能把最好的留给白孝文,只是白孝文也好,田小娥也罢,都是那个时代单一礼教下的牺牲品罢了。
生活的方式多种多样,做自己就好了
人有很多种生活的方式,有的人豪宅豪车,出门都有保安相随,有的人淡雅自然,深居简出,享受清闲。无论哪种生活,都有他的好和坏。重要的是,不要因为受他人的影响,而放弃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不要偏执的信奉某种东西一定是好的,做自己就好了。
文中的白孝文,听惯了父亲讲述的族长生活,受够了村子里的礼教束缚,最终选择了自由,选择了田小娥,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本身就不适合白鹿原那种生活,白嘉轩还强迫他去接受,不认可他任何的反抗,这难道不是造成他悲剧的最主要原因吗?
如果白嘉轩像对待白灵一样,放任白孝文去追逐自己想要的,而非以“长子”的身份束缚他,那么他还会深陷于田小娥的温柔乡吗?结局或许就是另一种了,白孝文可能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但至少心灵不会被扭曲。
在生活中,我们不要重蹈白孝文的覆辙,不论家长和身边的人如何强制,都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在不触犯道德和法律的基础上,努力地去追求自己,要知道,一味的压抑自己,最后要付出的代价,远比现在改变要严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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