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曾预言:20年后,《废都》会大放光芒。
(资料图)果然不出所料,一部曾经的废文,在国内遭禁十六年后,2009年再度出版,与《浮躁》《秦腔》组成“贾平凹三部曲”。
这部书在国内争议不断,但是在国外却颇受欢迎,1997年《废都》获得了法国费米娜文学奖,贾平凹也凭此作品成为亚洲首个获此殊荣的作家。
贾平凹创作《废都》的初衷是为了转移离婚带来的沮丧,所以有人说,《废都》主要是写了男人们的那些荒唐事。
小说以古都西安为背景,主要讲述了作家庄之蝶与几位女性的情感纠结,穿插着他与当时的几位名人的牵绊。
自古以来,名人与名利、情欲都是不分家的。
有了名,便想获得利,名利都有了,却想一头扎进温柔乡里满足私欲。
贾平凹笔下的庄之蝶以及他的女人们和他的朋友们,让我们更加明白,名利就是一场空,情欲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在名利和情欲的撕扯与较量中,才懂得人性诡谲多变,而人心更是无法直视。
一、世间的名利场,百鬼狰狞
庄之蝶是西京城里人人皆知的大作家,他的声名连市长都对他敬重有加。
声名是他奋斗了十多年的寒窗苦读而得来的,给他带来了无穷的荣誉,也成了周围人的避风港。
周围朋友,为的是名,也为利。
孟云房是庄之蝶的好友,可是他在周敏溜须拍马之后,却借着庄之蝶的名义,给庄之蝶曾经的暧昧好友景雪荫写信,为的只是给相识不久的周敏谋求一份编辑工作。
作为深交多年的好友,孟云房不曾问过庄之蝶,便借用他的名为别人谋取利益。
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可是对于孟云房而言,和庄之蝶的这段友情中,他却充满着算计。
周敏在孟云房的搭桥之下,接着庄之蝶的名义,获得了工作,明面上庄老师长,庄老师短,可是暗地里他却并没有满足,却还是想着利用庄之蝶的名获取更多的利润。
他根据孟云房口里的描述,综合了其他人关于庄之蝶的传闻,编撰了一篇关于庄的文章,美其名曰是为了宣扬庄老师。
这篇文章涉及到庄之蝶的生活经历,创作道路,以及他的过往情史。这篇揭密名人私生活的文章赚足了噱头,博得编辑部主编的喜欢。
周敏简直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把对庄之蝶的利用视为理所当然。利用一次不够,还想在他身上挖掘更多的利益。
周敏的这篇文章大火,引得文章中另一个当事人景雪荫的大为不满,跑到报社大闹,要求编辑部道歉。
周敏此时考虑却只有自己,他没有想过,自己为了谋利,而把庄之蝶陷入了怎样难堪的境地。面对景雪荫的不满。周敏却要求庄之蝶承认捏造的事实。
名利面前,周敏的所作所为让人看清了人性的自私,人心的阴暗。明明是求别人求来的工作和名利,却时刻想着反咬一口。
名利场里,人性的丑陋一面显露无疑,平常人人都是着面具在社会里摸爬滚打,一旦触及了自己名利的底线,狰狞的面庞便一一显现。
二、温柔乡也是英雄冢
贾平凹在这本书中塑造的人物并不是十全十美的,把人性的好坏面都写了出来。
庄之蝶因为作品成为人人敬重的庄老师,光环之下的他也是个普通人。家庭背景一般,背后有一堆穷亲戚,妻子牛月清朴实,节俭持家,他们原本就是普通的平凡夫妻,围着锅碗瓢盆过着琐碎的生活。
可是光环效应加持的庄之蝶,他的名和利让一大帮年轻漂亮的女子产生爱慕。
唐宛儿就是其中一个。
唐宛儿原本在乡下有一个男人,并且和他育有一子。她是一个心比天高的姑娘,喜欢攀高枝。即便结了婚,生了孩子,还是喜欢混迹于歌舞厅,在那里她认识了周敏,跟着私奔来到了西京城。
通过周敏,唐宛儿认识了庄之蝶,庄的名利前途远远高于周敏,她对庄动了情。
庄之蝶成名之后,对着不爱打扮的发妻越来越失去了兴趣。青春靓丽又好打扮的唐宛儿出现了他的生活中。
一个爱慕名利,一个痴迷美色,两个人就这样混在了一起,完全抛弃了什么道德正义。
从此以后,庄之蝶不再是那个庄老师,他沉迷于和唐宛儿的卿卿我我中,搁置了自己的创作之路,他认为,唐宛儿给了他灵感,可事实是认识唐宛儿之后,他并没有创作出什么佳作,反而是情事一桩连着一桩。
家里的保姆柳月撞破了他和唐宛儿的奸情,他便把柳月占为己有。
庄之蝶沉溺于温柔乡里,早已忘记了自己是一名作家,整天满脑子充满的都是情情爱爱。
温柔乡亦是英雄冢,庄之蝶与唐宛儿的婚外情被牛月清知道了,牛月清留了一份离婚的书信离开了家。唐宛儿被他老家的丈夫抓了回去,庄之蝶却无能为力。
妻子和情人都离他而去,最后的庄之蝶疯疯癫癫,登报宣布退出文坛。
一代名作家就这样陨落了,从此西京城不再有他的作品,更多的是他的传说。
三、膨胀的欲望,误了他人,废了自己
叔本华说:“生命是一团欲望,欲望不满足便痛苦,满足便无聊。人生就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摇摆”。
这句话说出了人生中欲望的真相,可有时候,毫无节制的欲望带来的不仅是痛苦,还会害人又害己。
周敏对名利的欲望,让庄之蝶和自己一起惹上了官司。
如果当初,他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立足西京城的欲望,为了自己更快的出名,而去捏造庄之蝶和景雪荫的情史,也不会招惹上官司。
他安安分分当一名编辑,和唐婉儿过着普通的生活,也是一辈子平安无事的。
可他偏偏急于求成,惹了景雪荫。
景雪荫本就是高干子女,家里人个个都是背景雄厚,景家在官场盘枝错节的连接着,赢个官司轻而易举,更何况,她本来就是清白,与庄之蝶并无丑闻。
周敏和庄之蝶各种走后门,最终还是输了这场官司。
他和庄之蝶最后都是颜面扫地,名利尽失。
庄之蝶看似轻名利,可他还是和赵京五合伙间接逼死了多年老友龚靖元。这一切都源自对金钱的欲望,让他不顾多年友情。
他为了开自己的画廊,便想要从龚小乙手里得到龚靖元的作品。他明明知道龚小乙沉迷大烟,却不曾劝诫,竟然利用小乙的这个恶习,联合黑道贩烟的柳叶子一起套路小乙。
世交的孩子,在利益面前也是一块垫脚石。
他骗出了龚靖元的画,龚靖元自杀了。
龚靖元到死都不知道,是自己的好友设了局害了自己的一家。
庄之蝶凭着这些画也没有把画廊经营的绘声绘色,最后还是落得一个逃出西京城的下场。
欲望可以让一个人忘记亲情友情,这就是现实。
庄之蝶有过很多知己,也有过几个红颜,可是最后却是孤身一人。是因为他这前半生太过在意名利,终被名利所困。他随心所欲的留情,却也让他最后得不到情。
人性向波涛一样,起伏不定,千变万化,人心和太阳一样难以直视,可我们要学会看淡得失,要一心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