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国学经典遇上国粹京剧，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刚刚过去的这个周末，根据1987版电视剧《红楼梦》系列音乐重新编排的音乐会《京韵红楼》在国图艺术中心音乐厅首演，北京京剧院的一众青年演员为观众奉献了一场文学与音乐的华美盛宴。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京韵红楼》演出现场。本报记者 方非摄
音乐会编排突出一个“情”字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舞台灯光亮起，红楼诸女儿一一出场。音乐会的编排对应《红楼梦》的行文及思想脉络走向共分为四个部分，依《红楼梦》开篇的16字偈语“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徐徐展开。第一场“幻境·仙曲”，用《〈红楼梦〉引子》展现开篇太虚幻境中，警幻仙子以全知视角对凡尘世人命运的警示，引出第二场“红尘·警幻”，数首人物判词和讲述人间悲欢的《好了歌》，描绘了《红楼梦》中女儿们的悲剧及世人无常的命运。第三场“人生·有情”由一组以人物关系、情感脉络串成的歌曲，展现凡尘动人的“有情之天下”。最后至终场“还原·本真”，宝玉经历了人间的悲欢与真情，无复遗恨，修成圆觉。尾声中空灵的咏叹，是故事真意的再现，也是生命最后的升华。
著名作曲家王立平为1987版电视剧《红楼梦》创作的系列音乐，首首皆是心曲、情曲。紧扣曹雪芹书写《红楼梦》“大旨谈情”的宗旨，《京韵红楼》音乐会在情节编排中也突出了一个“情”字。《枉凝眉》中凝聚着黛玉对宝玉的知己之情，《秋窗风雨夕》讲述了黛玉与宝钗的闺友之情，《紫菱洲歌》唱出宝玉对迎春的手足之情，《分骨肉》体现着探春对父母的骨肉亲情，《红豆曲》道尽宝玉对黛玉的相思之情，《葬花吟》则是黛玉叩问苍天的生命之情……曲曲动人，让观众由戏入梦、沉醉其中。
“这是京剧界一次新的实验，好听、好看、好美，是我们的创作目标。”担任《京韵红楼》音乐统筹及唱腔、音乐设计的著名戏曲音乐家朱绍玉坦言，用京剧乐队伴奏歌曲其实很有难度，几乎没有先例，最初他也曾打过退堂鼓。后来，经过反复试验，他在音乐设计上吸收了戏曲唱腔伴奏的一些规律，又在其中加入了笙管笛箫等民族乐器，增强了音乐会的古典韵味，使得整场演出兼具古意与创新。他为音乐会特别创作的京胡协奏曲也成为全场的一大亮点，京胡名家艾兵独具魅力的独奏令现场掌声雷动。
青年演员化身红楼梦中人
音乐会在人物塑造上也有创新，北京京剧院的一众青年演员化身“红楼梦中人”，以“表演唱”的形式融合传统京剧表演技巧，用京腔京韵赋予大家耳熟能详的红楼歌曲全新的韵味，也为传统文化在当代舞台上的创新解锁了新的可能性。
演出中，林黛玉一角由五名演员分别扮演，表现黛玉不同生命阶段里不同的情感状态。程派青衣李林晓演唱的一曲《题帕三绝》凄恻伤感、缠绵不尽。她表示，王文娟和陈晓旭等前辈饰演的林黛玉形象深入人心，这对自己的表演提出了巨大的挑战。“我通过读原著来深入体会人物，加上多年来戏曲艺术的滋养，让自己的一颦一笑更贴合黛玉的形象，更通过情感的传达引起观众的共鸣。”
在整场音乐会中，老生演员裘识饰演的贾宝玉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牵引出《红楼梦》中的众多角色。这次演出对他来说也是非常宝贵的一次学习机会，他说：“感谢王立平、朱绍玉两位老艺术家的心血，让我们有了这次不同的尝试，王亚彬导演更对我们每个演员都进行了从头到尾全新的塑造。”
而在《红楼梦》中贯穿始终、对全书思想起着提纲挈领作用的一僧一道，则由京剧中的丑角扮演，他们的功夫戏不仅诙谐幽默、活泼好看，又加强了仙家“实相”与凡尘“幻相”的对比，更凸显了两位大师疯癫落脱、超尘脱俗的世外真人形象。
“我为青年演员们的成长感到鼓舞，他们需要实践的平台，更需要优秀的传统文化对他们进行深厚的滋养和哺育。《红楼梦》这样一部厚重的文学经典，以及这12首内涵丰富的经典歌曲，对演员们艺术修养的提升会有莫大的帮助。”在北京京剧院院长刘侗看来，《京韵红楼》将国学和国粹跨界融合，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的新成果。“这场音乐会不仅让观众以全新的形式再一次感受了经典的魅力，也将助力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播，希望它能走得更远，走出国门，与更多观众分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