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年龄,苏文茂比杨少华大;论艺术成就,苏文茂也在杨少华之上,苏文茂被誉为“文哏大师”,但在相声门里,杨少华却比苏文茂大一辈。不过,有人会说杨少华是海青。这么说倒不算抬杠。
苏文茂和杨少华有一个共同的爱好——打牌。他俩打牌都带点小彩头,有一回杨少华差点把他的演出鞋输掉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苏文茂和杨少华玩的是梭哈。梭哈是英文“Show Hand”的音译,这种扑克游戏在中国的北方地区并不流行,天津却是个例外,或许跟天津是海港城市有关。
玩梭哈,没有三缺一的问题,两人就能玩,也可以四五个人一起玩。每个人一共有五张牌,有明有暗,暗牌即反扣牌,不让别人看,以便下注跟注。最后比大小,同花顺最大,顺子其次,往下依次是四张一样,三张一样,两对,一对。如果连一对都没有,就比单张牌的大小。下注跟注,萧陶就不展开细说了,免得跑题。
有一次,苏文茂和杨少华一起去北京演出。那时,杨少华还在天津市曲艺团。苏文茂先去,杨少华后到。一见面,他俩就开打。不是打架,而是打牌。没多会儿的功夫,杨少华兜里的钱就都输光了。杨少华对苏文茂说:“咱们来该着的。”苏文茂说:“不行,欠着还行啊!”杨少华苦着脸说:“我就带五十块,你都赢去啦。”那时杨少华一个月的工资才六十二。苏文茂逗他说:“那就甭玩儿啦。”杨少华不干,央求说:“你先借我二十块。”苏文茂回答得嘎嘣脆:“没这种事,我多怎借钱给你玩牌?”
就在这时,演出方的人送来大枣,每位演员,一人两大包。杨少华领回自己的大枣,对苏文茂说:“这枣十块钱一包,你给我二十块钱,枣儿归你。”苏文茂不答应,说:“什么就二十块,两包枣最多两块钱。”他俩一个朝天要价,一个落地还钱,但都想继续玩牌,最后按十块钱成交,两包枣归苏文茂,苏文茂给了杨少华十块钱。谁知杨少华手背,这十块钱很快就又回到苏文茂的兜里。杨少华无计可施,苏文茂看上杨少华的那双演出鞋,对杨少华说:“你这鞋是双好鞋。”杨少华还想接着玩,就说:“这鞋多少钱,你开个价!”苏文茂说:“不收!嫌臭!”杨少华听后,鼻子差点没气歪,心里说:“苏文茂,你等着,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杨少华没收拾得了苏文茂,苏文茂倒是被曲艺团团长收拾了。有一回,曲艺团的赵团长带队去上海演出,苏文茂是台柱子,当然得去。为了赶回宾馆打牌,苏文茂从第四场换到第三场,又换到第二场。一下场,他就悄无声息地回宾馆了。
正当苏文茂跟几个人在房间里打牌打得热火朝天时,房门突然开了,走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赵团长。见到赵团长,苏文茂的脸都绿了,牌桌上的钱也没来得及收起来。赵团长看了看,啥都没说就走了。苏文茂放下手里的牌,对打牌的几位说:“我是同花顺,你们谁都赢不了我,我不能玩了。”
苏文茂忙去找赵团长认错。赵团长问苏文茂:“赢了?”苏文茂回答说:“最后一把没算账。”赵团长说:“你是同花顺,我走就是好让他们跟。”苏文茂委屈地说:“您不是不让打牌吗?”赵团长说:“是啊,可你先赢了再说啊,赢了再到我这儿写检查。”听完,苏文茂的肠子都悔青了。赵团长为啥这么说,因为那天跟苏文茂打牌的全都不是曲艺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