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鲜喵的第 2185篇吐血原创
喵族码字员:凌云
Pengxx01·鲜视角
东北文化席卷荧屏。
东北题材的电视剧近几年在荧屏上表现抢眼。
作为一种地域符号,东北承载了太多。在仔细梳理了最近几部东北题材的电视剧之后,我们发现了一个问题,从《平原上的摩西》到《漫长的季节》,把犯罪悬疑作品的背景设置在东北,成为了一种不约而同的选择。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为什么越来越多的悬疑剧把背景选在东北?这里的地域特色对于一部作品来说起到了怎样的作用?带着这样的疑问,有必要重新审视东北这一地域和它承载的文化。
文学创作是这批剧集的影视化基础
分析这一批东北题材的电视剧,绕不开“东北文艺复兴”这样一个概念。自从说唱歌手董宝石在公众领域使用这一概念以来,这个词汇迅速走红,形成了囊括了音乐、文学和影视在内的综合形象,而席卷荧屏的东北题材悬疑剧,正是这一综合形象下的衍生品。
这一批荧屏上的“东北文艺复兴”,高度依赖文学创作。可以说没有东北作家的小说,就没有这些电视剧。这些作家的共同点在于,把自己经历的东北生活细节,借以文学化的想象,重新塑造和追忆出一个逝去的东北形象,反映了以往几十年来东北的社会变迁,在这些作家中,班宇、郑执、双雪涛等人均为其中翘楚,其作品可视为当下东北文学的代表。
今年开年,《平原上的摩西》就打响了东北悬疑剧的头炮。这部 6集网剧的原著就是改编自双雪涛的同名小说,涉及一起出租车司机被杀的案子,其年代美学非常出色,对上世纪末东北的社会氛围做了很好的还原。
紧随其后的是《立功·东北旧事》,该剧的导演查慕春虽然不是东北人,但是整个剧组的其他人都是东北人。其中范伟、董宝石等演员更是东北悬疑剧里符号性的人物,其出场自带加成,很容易让观众接受剧集的东北叙事。这部剧里范伟饰演了一位暖瓶厂保卫科职员,身上浓缩了以往他众多角色的身影,东北风味纯正。
至于目前为止,今年最热的东北题材悬疑电视剧《漫长的季节》,其文学策划正是班宇。当然这部剧的悬疑部分只是外表,真正想展现还是东北这几十年变化的缩影,在当时那种浓郁的社会氛围里,借以碎尸案这样恶性的案件为线索,重现了一种人情色彩笼罩下的东北。
再稍微向前追溯一下,去年播出的网剧《胆小鬼》,改编自郑执的《生吞》。同样的东北背景,同样的涉案题材,夹杂着青春成长和友谊变幻,对东北题材悬疑剧来说是个有力的补充。只是郑执最好的作品《仙症》还没有改编成电视剧跟观众见面,不过其改编的电影已经立项,目前已确定由顾长卫执导,葛优、王俊凯主演。
由此可见, 脱离了文学的滋养,这些东北题材悬疑剧就缺乏根基。像班宇、郑执这批作家,他们普遍经历了东北经济衰退这一过程,当时的犯罪率处于上升阶段,即使没有亲历过也听说过,其成长经历中天然的带有这样的元素,所以当他们开始着手文学书写的时候,涉及悬疑犯罪题材自然顺理成章。
东北的地域特点,和悬疑剧天然契合
东北这块土地,有着天然契合犯罪悬疑片展开的土壤。寒冷而漫长的冬季,宛如科恩兄弟的《冰雪暴》一般,是良好的背景色调,而时代发展导致的经济变动,又造成了原有社会格局的改变,提供了丰富的创作素材。
东北作为中国城镇化最高的地区,早早的走在了全国的前列,厂矿组织的福利傲视其他地区。可从上个世纪 80年代至本世纪初的这三十年里,是东北社会剧烈变革的三十年,它几乎和改革开放同步,这片土地上的经济从繁荣走向衰败,往昔的荣光被渐渐遗忘,只留下了对曾经辉煌的追忆,这种落差,是戏剧张力诞生的土壤。
在《漫长的季节》里,接过父亲班的王响,谋划着想让自己的儿子也接班进厂。子承父业,以厂为家,奉献一生,几乎是当时厂矿子弟的最好出路。但是经过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王响明白了,不光儿子进厂不是出路,就连自己也在厂里待不下去了,从开火车到开出租车的转变,正是东北经济转型所面临的步履蹒跚。
东北的地域性更是对悬疑剧的加分项。
不可否认,犯罪悬疑作品是存在一些套路,但是如何运用这些套路为作品增色,那就是一门值得仔细揣摩的学问了,其中独特地域性就是最典型的套路。在厂矿模式下,东北的国企有着自身孕育出来的文化氛围,从《平原上的摩西》到《漫长的季节》,观众可以看到各种国企厂矿里职工的生活习惯,小到一日三餐、着装打扮,大到为人处世、待人接物,这种地域性生活特点,对观众很有吸引力。
除了社会组织孕育的生活习惯外,语言更是富有地域性。早年间借助赵本山小品在春晚上的表现,东北话完成了对全国观众的“扫盲”,其普及度和接受度都比其他方言要高。而日常交流中,东北话强大的同化能力,又被很多人津津乐道,成为当代互联网文化中的流行梗。
厂矿模式下的独特社会组织、经济发展带来的社会变化、极具洗脑性的东北方言……这一系列因素共同导致了东北题材的电视剧充斥着荧屏,成为了当下犯罪悬疑作品的宠儿。
被悬疑剧青睐的下一站在何方?
不会有一成不变的悬疑剧背景板,也不会有哪一个地域会长久被悬疑剧追捧。在当下,东北被众多创作者看好,可在未来,何处会是国产犯罪悬疑剧的新宠呢?
在东北成为犯罪悬疑作品宠儿之前,其实市场更偏爱其他地域。
西南地域一直备受关注。以电影为例, 2016年的《火锅英雄》,就选取了川渝地区,以其方言+地域特色作为电影的主要卖点。而 2018年的《无名之辈》,片中笨贼眼镜(章宇 饰)说的是贵州话,这些西南方言都为片子增色不少。
河南方言在犯罪悬疑剧里也占有一席之地,像2020年播出的《三叉戟》,陈建斌等人饰演的老警察,都操着一口河南方言。在剧中,这些中原大地上的老警察守护一方平安,配合着河南口音,很好的突出了每个角色的特点。
那么在这波东北文艺复兴的风刮过之后,下一个犯罪悬疑作品的沃土会是何方?是潮湿温热的南方,还是广袤干燥的西北?观众们都在期待着下一个充满地域色彩的悬疑剧爆款。
注:全文图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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