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影视汇:《哭悲》无疑缔造了国片恐怖史上最骇人的观影体验!

大家好,我是小羽。

说到恐怖电影为何恐怖,除了故事、音效、摄影或特效等要素外,另一个不可或缺的条件是与生活经验的联结。自诩百毒不侵的恐怖影迷,之所以能对银幕上的苦难与死亡无动于衷,往往是因为对片中的世界感到陌生或保持距离。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曾在暗无天日的密林迷路,或在湖边小屋被杀手跟踪。

准备好了吗?

那么,我们开始吧。

但在贾宥廷(RobJabbaz)执导的病毒恐怖片《哭悲》里,恐怖就像数枚隐形的定时炸弹,散落在密集住宅区、早餐店或捷运站等平凡无奇的台湾日常地景。我们不知它们何时爆炸,也从未料到爆炸会让熟悉的世界崩塌碎散,而我们自傲的防卫机制、人情味与理性,也在爆炸的那一刻同时停止运作,任凭疯狂与暴力凌迟我们的视觉。电影更将失控与混乱夸大至无法无天的层级,仿佛在病毒感染全国之前,这个国家就先放弃了自己。

日常崩塌于恶意,国片史上最骇人观影体验之一。

当然,恐怖片可以是一种纯粹的宣泄。观赏这种狂想式的末日电影,就像尽情痛骂对世界的不满,也呼应《哭悲》的片名所暗示的脏话。但看似剥削电影的《哭悲》并没有将暴力娱乐化(除了总统演说的荒谬桥段),也没有用黑色幽默或优雅美学包装暴力的意图。它大胆地将过去国片只能说不能拍,或是用复仇及黑帮题材遮掩的残忍暴力,一口气拉到台面上。全片在施暴者的恶意与被害者的痛苦间来回穿梭,冷酷且木然的旁观死亡与沉沦,这让《哭悲》即使称不上最优秀的国产恐怖片,却无疑缔造了国片史上最骇人的观影体验之一。

《哭悲》的故事相当简单,一对年轻情侣在早晨话别后,突然遭到神秘病毒感染者的无差别袭击,电影则以纪录片似的跟拍角度,拍下这一日的杀戮与绝望。贾宥廷对末日气氛的掌控,可说压倒性地胜过许多类似的恐怖片。他利用日常事务的异变(例如里长广播、令人不舒服的动画与紧急讯号),让不协调的诡异感在观众心中发酵,也在主角见识大规模的混乱前就埋下伏笔。

并非聚焦危机解决,由感染者主导故事进展。

此外,他选择让疯狂感染者主导故事的进展,而非描述人类解决危机的过程,也让观众能够用感染者的心态,观察这个泯灭人性的血腥新世界。感染者无视道德,只遵循杀戮及掠夺本能而活的价值观,也比一般末日电影描写的卑劣人性更扭曲怪异,令强烈的不适感油然而生。

由于《哭悲》将大量的戏份给了五花八门的感染者,饰演感染者的演员们得以全力以赴,沉浸在与过往形象截然不同的表演风格中。例如惊鸿一瞥的邱彦翔,与戏份等同于第一男配角的王自强,都展现让人无法直视的强大爆发力,其他的感染者们也几乎与角色合而为一,在逼真的特效化妆辅助下,呈现极为老练的演出。

角色单薄的缺失,反向提升恐怖效果。

不过相对的,《哭悲》在人类及感染者的背景与性格描写上反而极为单薄。也因为缺少此项元素,片中情侣的情感互动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共鸣。然而除了这个问题外,我认为这个缺点其实大幅提升了电影的恐怖效果。

《哭悲》的感染者并非没有知觉的活尸,而是更像没有社会包袱的恶人。由于我们对人类或感染者角色的背景一无所知,我们无法判断感染者是否是受病毒影响为恶,还是只是假借病毒的效果,将反社会的欲望付诸实行。同样的,我们也不知道片中的陌生人是敌是友。这种资讯匮乏所产生的距离感及恐怖,不但相当吻合现实情境,也让电影的发展更难预料。

格局、想象力仍有更大发挥空间。

事实上,如果要挑出《哭悲》的最大缺点,或许是在一个能自由发挥的优秀题材上,欠缺更大的格局及想象力。这类题材有个比活尸电影更大的优势,那就是感染者有自己的思想与判断,这让他们的行为更多元化,甚至衍生出一个以「恶」为基础的特殊群聚文化。虽然电影将感染者的残暴行径当作卖点,但如果能进一步描写他们接管世界后与新环境互动的方式,或是人类幸存者与这些高智慧敌人的攻防过程,就不会让电影成为一成不变,且令人厌烦的血腥视觉轰炸。

与《哭悲》的世界观最接近,也可能是电影灵感之一的独立出版漫画《血十字》(Crosssed)就做了称职的示范。这部由《黑袍纠察队》原作编剧GarthEnnis主导的恐怖美漫,以独立故事的章节篇幅,描述反社会的残忍病毒感染者「十字人」与人类的战争。书中曾出现试图建立新文明的聪明感染者,也有为自保出卖同胞,却与感染者产生革命情感的人类角色。这些巧思不但丰富了作品内容,也让「恶」有了更多不同的面向。

我是小羽,我们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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