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娱乐专稿(山今/文)《七时吉祥》最初被期待成为《苍兰诀》2.0。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它们来自同一家制作公司、改编自同一位作者的IP、拥有相似风格的服化道与布景、选择了相同的轻喜剧元素。
播出前,《七时吉祥》的预约数据突破600万,并拿下6个广告商。平台与制作方对它也是看好的——主创去了《你好星期六》宣传,平台也制作了剧综。
但播出效果却不尽如人意。
播出7天,它在云合霸屏榜上仅排第三,猫眼全网热度榜第四,甚至连平台站内热度也迟迟未破九千。加更那天,杨超越和丁禹兮空降平台和粉丝一起看剧,但剧集热度峰值仅8000多。
《七时吉祥》的市场反馈并达到预期,这不仅仅是一部剧的问题,背后还有恒星引力以及古偶新风口的问题。
01 神仙过家家
如果说《苍兰诀》在剧本、选角、服化道等各方面都没有明显短板,取得了平衡,那么《七时吉祥》则是失衡的。
从类型上来看,它经常在轻喜剧与正经剧情中反复横跳。往往上一场戏的喜剧情绪还未完全消化,下一场戏无缝衔接正经剧情,或煽情、或权谋。
比如一开场,女主以拍卖的形式买卖男主姻缘,女二号用最高价以及一颗女娲石竞拍成功,这很明显是一段喜剧。
下一秒就衔接了反派搞阴谋的严肃剧情——原来女娲石是魔族复活女帝的重要宝物。为抢夺女娲石,魔族声东击西,对天界发起攻击,趁乱拿走了女娲石。
前后两场戏完全是南辕北辙的风格。前面的情节没多喜剧,后面的严肃剧情倒是挺搞笑的——魔界寻觅万年而不得的重要宝物女娲石,对剧情发展产生决定性影响的女娲石,像过家家的玩具一样,轻易又儿戏地出现在一场姻缘拍卖会上。
如此反复横跳会导致情绪不连贯,观众难以入戏,也难以共情故事中的角色。
除此之外,《七时吉祥》的剧本完成度也不高,逻辑不严谨,细节很粗糙。
即便是被称为名场面的男主抢婚情节,也如同过家家般简陋,拍出了综艺小剧场的感觉——男主就在几米远处奋战,女主像木头一样在旁边看着,她着急、悲愤、威胁、求情,但只有面部表情和提高音量的台词,没有任何大幅度肢体动作。
另一边的男二号,肉体凡胎被女主活生生刺了一刀,面无表情。
至于演员,也没能成为加分项。
如果以《重紫》为参照,杨超越在《七时吉祥》中有进步,但不大,台词破音、吐词不清、表情空洞,并没能像王鹤棣从《遇龙》到《苍兰诀》那般脱胎换骨。
尽管丁禹兮更适合傲娇、腹黑的人设,但他在这部剧中整体贡献了及格线上的表演,喜剧表演驾轻就熟,需要大开大合的情感戏也能打动观众。
《七时吉祥》的市场失利,或多或少暴露了其背后制作公司恒星引力的问题。
去年暑假《苍兰诀》的大爆,让这家成立5年的公司走入大众视野。《七时吉祥》杀青时,《苍兰诀》还未播出,所以两者的相似并非制作公司对成功案例的粗暴复制,反而凸显了恒星引力较为清晰的做剧思路,它主打IP和年轻受众。
但清晰的思路某种程度上也构成了局限性。将大量精力分给IP、服化道、特效的恒星引力,没培养出有能力的导演、编剧。
《七时吉祥》原著男主只是一名小仙君,而电视剧将其改为了战神。仙君和仙女的喜剧爱情故事变成了战神与转世魔女的俗套虐恋。《长风渡》的编剧也是恒星引力签约编剧,这部剧播出时一度被观众质疑“取原著糟粕,去原著精华”。
一个永恒且朴素的道理是,创作层面的生产力是决定项目天花板的重要因素,创作先及格了,营销、妆造、CP才能锦上添花,就像新丽、正午等可持续发展的老牌公司,它们招揽或培养了一批固定合作的创作人才。
《七时吉祥》之后,恒星引力还手握着头部IP改编项目——《狐妖小红娘》和《永夜星河》。市场是残酷的,留给恒星引力的时间还有多少呢?
02 轻喜剧,古偶新赛道
尽管《七时吉祥》表现不佳,但它所代表的轻喜剧古偶确是近年来市场的流行趋势。
《梦华录》《苍兰诀》《星汉灿烂》《卿卿日常》等去年的热门古偶,都不约而同地加入了轻喜剧元素。
走得更远的剧,则是彻底贯彻轻喜剧元素,将古偶变成过家家(非贬义),比如《星落凝成糖》《护心》。喜剧演员也更频繁地出现在配角阵容,如《七时吉祥》选了脱口秀演员杨蒙恩、杨笠。
赛道细分与元素叠加,是类型发展的必然结果。几生几世的轮回虐恋受欢迎,也出过多个爆款,于是演变成了某种套路。但套路看多了会腻,在此基础上融入不同的类型,是创新、反套路的方向。
比如《苍兰诀》中,天真小兰花自带的喜剧效果,轻松消解了古早霸总的油腻,反而让东方青苍变成新时代BKing。
Z世代成熟、崛起并成为主要消费群体,也是古偶逐渐往轻喜剧类型靠拢的重要原因。
《护心》导演何澍培曾在采访中说,仙侠剧观众群偏年轻,所以《护心》选择了年轻的新面孔,而剧中轻喜剧元素能让观众“轻轻松松没有什么压力”,现代化设定也会让年轻观众更有代入感。
恒星引力主打的受众也是Z世代。它旗下的古偶,从早期的《从前有座剑灵山》到《苍兰诀》《七时吉祥》,均加入了轻喜剧元素。王一栩曾在采访中说,“《苍兰诀》成为全网爆款之后,更加让我们坚定做年轻人喜爱的精品内容。”
但轻喜剧元素也并非万金油。它提供了某种轻松的新鲜感,但如何平衡喜剧与正经剧情,却是学问。
《七时吉祥》在类型元素的处理上失衡,经常在喜剧与传统情节中反复横跳,最终导致整部剧都变成了低幼敷衍的过家家。小学生觉得幼稚,大学生也不觉得刚刚好。
自诩“儿童剧”的《护心》也有类似的问题。巴啦啦小魔仙般的喜剧设定让它赢得了一批观众,但其在传统仙侠虐恋剧情上的无力,又使它难以真正获得口碑与出圈度。
走轻松种田风的《卿卿日常》,也因为过于理想化而失去了某些严肃性、现实性,其自我标榜的女性主义表达成为空洞的口号,这一矛盾甚至成为它后期的主要争议。
轻喜剧确实已成古偶突破的风口,但能否顺利在风口起飞,行业仍在等待更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