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就是克制!《致允熙》:生命中许多事情,沉重婉转至不可说

一封信的到来,让韩国女子新春(金素慧饰)决定借毕业旅行带母亲允熙(金喜爱饰)前往日本。而远在银装素裹的小樽,有允熙二十年前的旧友纯(中村优子饰),一场冬日旅行同时也打开了允熙一段尘封已久的爱恋。

电影前九十分钟主要围绕允熙的人生展开:同纯分手,与哥哥介绍的人结婚,坚决去工厂上班,离婚辛苦地供养女儿上学。纯在父母离婚后,跟父亲来到日本就住在姑姑家,是一名宠物医生,一直没有结婚,最近父亲离世。

直到最后十几分钟,两个人在女儿的安排下见了面,潸然泪下道了一声“好久不见。”

剧情安排似乎不合常理,其实是影片更为细腻的情感表达。纯写信告诉允熙,知道她有了婚姻生活,不好意思再来打扰她,长此以往想说的话也堆积得越来越多,父亲离世,也有了写信的理由。还有,自己时常梦见她。允熙回信“我不觉得你的信会造成我的负担,我也会一直想起你,以及我仍旧做着有你的梦。”

纯之于允熙,是小心体贴的关怀,是仅此一份的倾诉。允熙之于纯,是浸泡在枯燥生活的思念。想念早已贯穿日常,看似两个早已没有关系的人,看似早已淡化的爱情,在信中、在梦里、在朝朝暮暮中诉说得依旧深沉。

宣传海报中允熙和纯擦肩错立,纯背向镜头,允熙虽然正对镜头却在雪中低下头。允熙年少时与父母坦白爱上同性,却被当成精神病患者。再来是允熙在剧中回信给纯“我一直觉得我的余生就是对我的惩罚,所以在无形中我一直在惩罚我自己。你说你觉得没有什么好羞愧的,我也希望我对自己没有羞愧。是啊,我们没有做错。”

允熙的丈夫工作体面,她本可以一生顺遂平和,却因为世俗的眼光惩罚自己,觉得自己应该羞愧,因而选择辛苦的工作麻木自己。从这里也能反映出导演的深意:作为公众敏感话题,同性恋在被人接受的同时,也同样面临嘲讽、鄙视、偏见。可以不爱,但请别伤害同性恋情侣,他们也是在人群里用最深沉的方式爱着别人的一个。

冬日的小樽作为主要的布景,不管是火车平缓驶向他乡窗外的平静海面,还是从未落完的飞雪,抑或是莫兰迪色调的整齐日式房屋,都能给人一种清冷感和静谧感。韩式电影细腻的情感表达方式融于典型的日式布景,无形中能驱散每个人心中的阴霾,聆听这段娓娓道来的爱恋。用最克制的方式表达最深沉的爱,漫天飞雪,又是哪一个有心人掩藏的爱恋?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相看泪眼道一声好久不见,不要羞愧,坦然面对这份爱情,便是对时光、对世俗最好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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