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名:The Sweet Hereafter
- 地区:加拿大
- 语 言:英语
- 首播:1997-09-26 周五
- 制作公司:
- 类型:剧情
- 翻译:暂无
- IMDB:7.5分/34632人评 tt0120255
- 别名:意外的春天(台) / 莫失莫忘
- 导演:阿托姆·伊戈扬
- 編劇:阿托姆·伊戈扬 / 拉塞尔·班克斯
- 主演:伊安·霍姆 / 卡埃森·班克斯 / 萨拉·波莉 / 汤姆·麦卡穆斯 / 加布里埃尔·罗斯 / 阿尔贝塔·瓦特森 / 莫里·柴金 / 斯蒂芬妮·摩根斯顿 / 阿欣妮·哈尼安 / 西蒙·贝克 / 大卫·海布伦 / 布鲁斯·格林伍德 / 莎拉·罗森·傅尔曼 / 拉塞尔·班克斯
甜蜜的来世,The Sweet Hereafter,意外的春天(台) / 莫失莫忘海报
冬日的夜里,律师米歇尔(伊安•霍姆 Ian Holm 饰)在某洗车房洗车时,接到了嗑药女儿佐伊打来的电话,言语间暴露了父女之间理念上的矛盾。怀着一腔闷气的米歇尔,又遭遇了洗车时车门打不开的尴尬,最后只能愤然弃车,扬长而去。此前,在飞机上,米歇尔曾邂逅女儿的昔日好友艾莉森,并跟他讲述了父女分崩离析的原因……
米歇尔在小镇上目睹了一起车祸现场,那个载有学龄儿童的校车因躲避来车意外翻车掉进了湖里,导致很多家庭失去了亲生骨肉。米歇尔在探访中接触到了各式各样的家庭,有的父女畸形恋,有的酗酒暴力,有的疾病缠身。为了帮助他们向政府讨要抚恤金,律师走上了一条坎坷的助人为乐之路……
获奖记录
1997戛纳影展评审团大奖;费比西奖国际影评人奖;“天主教人道精神奖”。
1997年加拿大电影奖最佳影片、男主角 (伊恩荷姆)、导演、摄影、录音、剪接、配乐等七项大奖。
1997年全美各大影评人协会1997年度十大电影。
1998年奥斯卡最佳导演提名,最佳改编剧本提名。
1997年多伦多电影节最佳加拿大电影
影片评价
这是一部别致的加拿大影片。
没有看过加拿大影片,没想到看到的第一部就如此精彩。迷人的音乐和悲伤的镜头缓缓地讲述了人物内心的痛苦。直译的话,片名的意思是“甜美的来世”,对应事故发生后的小镇,意味深长,这样也许更能理解影片的涵义。
故事的主要情节是律师米切尔来到小镇上调查一宗校车交通事故。但这不是一部悬疑片,观众一开始就知道,在一个清晨,满载镇上孩子们的校车坠入了冰湖里,只有两个幸存者,司机多洛蕾丝和女孩妮可。故事有三条平行线互相穿插,一条是米切尔与镇上成人的接触,一条是事故前一段时间镇上人们的活动,一条是米切尔在飞机上向女儿佐伊曾经的朋友艾莉森诉说自己和佐伊的关系。
佐伊是个瘾君子,又感染了艾滋病。她每次打电话只是向米切尔要钱,米切尔痛苦地感到,他早就失去了这个孩子。镇上的人们也失去了孩子,不同的是原因出自一场事故。与其说米切尔替镇上的人打官司是为了挣1/3的赔偿金,不如说他是代表他自己向社会要求补偿失去女儿的痛苦。
米切尔在调查中发现,多洛蕾丝没有主见,无论做什么都要征求丈夫的意见,虽然中风后坐着轮椅的丈夫已经言语不清;比利是个越战老兵,他的妻子因癌症去世,留下一对双胞胎儿女,那天清晨他亲眼看到双胞胎乘坐校车翻下公路沉入冰湖,饱受战争之苦,丧妻之痛的比利无法接受这一残酷的事实;丽莎夫妇已经毫无感情,夫妻争吵不断。
无所不知的电影导演更是告诉观众,比利和有夫之妇的丽莎通奸,妮可和自己的父亲有乱伦关系。这个充满旅馆业主、嬉皮士、摇滚乐的资本主义小镇其实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电影有两个亮点,一个是米切尔讲述佐伊3岁的时候,在远离医院的别墅里被毒虫咬伤,医生在电话里嘱托他准备一把小刀,随时准备在女儿麻痹时切开她的气管。这是一个惊心动魄的细节。想想吧,一个父亲,为了拯救女儿的生命愿意将刀伸向女儿的喉管,而现在却因为女儿成为瘾君子就放弃他了。
另一个亮点是导演的神来之笔——妮可读勃朗宁的诗作《哈梅林的花衣吹笛人》。这则儿童读物原本讲的是个诚信的故事:哈梅林镇遭受鼠害,吹笛人用笛声将老鼠诱到河中溺死,却没有得到应得的报酬。于是他用笛声诱出村中儿童,将他们永远关闭在山洞里,幸存者只有一个瘸腿后行动不便的孩子。 妮可在事故前一夜给比利的双胞胎读这首诗成了一个隐喻,这个据说在原著小说中没有的安排为影片增加了一抹神秘的耐人寻味的色彩。这首诗的运用冲淡了影片题材本来浓烈的社会问题气味,也全无勃朗宁原诗道德教化的意味。故事末尾,幸存者妮可坐着轮椅,与勃朗宁诗作中的瘸腿孩子对应。影片在问镇上每一个人,在问律师米切尔:今天的痛苦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呢还是因为你自己呢?
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the simple truth.
编导艾藤伊格言根据 Russell Banks 的小说改编。全片步调相当风格化,宁静中却让人看完後有挥之不去的震撼感。男主角伊恩荷姆的表现相当出色!律师搜证的精彩过程,成了导演对剧中人物的心灵探索。画面唯美, 不论是剧情、音乐及镜头调度上,皆展现出令人惊艳的美学张力。
《意外的春天》——静思人生的伤痛与遗憾
在美加边镜上的一个小镇发生了可怕的校车意外,夺走了许多小孩的生命。一个纽约的大律师前往充满伤痛的小镇,试图说服失去小孩的父母进行过时控诉。他的目的是钱以外的东西,但他很快地就发现这些失子的父母跟他一样地不单纯……
《我的美丽与哀愁》,没看过刘若英主演的电影也该听过她的这首歌。我看着长得像少女Uma Thurman的第一女配角Sarah Polley,搭配着如诗如画的景致时,我脑中浮现了这首歌的歌词。不是旋律,是歌词。
对我而言这是不寻常的,因为我听歌的习惯是重旋律而轻歌词的。但是当你要进入一个具有诗意的情境,而对旋律的接受已经全然被苏格兰风笛的配乐宰制的时候,脑里怎么能够再有另一段音乐响起呢?但文字却没这种官能限制,情境相似的文字可以产生共鸣。所以我想到了这首歌。在这部美丽与哀愁纠结在一起的电影里就是这样。
这部改编电影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让那些挑剔成性的影评人赞不绝口,甚至其中很大的一部份给出了难以置信的满分或近乎满分?细致。这是我最近所看的电影里最细致的一部。不同的人们面对一场大灾难——十几个,二十个小孩莫名其妙地死掉——他们面对相同的悲情,但因为每个人有不一样的故事,处理的方式也就不同。角色的刻划是这部电影成功的地方之一。
在电影一开始的时候,车祸已经发生了,我们的男主角大律师Stephens正开车前往出事的小镇Sam Dent。Egoyan用了三条时间线,其中最晚的一条,Stephens在打包回纽约的飞机上碰到他女儿Zoe的朋友,可以被忽略。这只是要让他成为说故事的主角。另一条是在车祸发生前Sam Dent的情况,我们看到许多Stephens不大可能知道的事,这些事对于建构Sam Dent的居民的性格相当重要。
Stephens抵达Sam Dent之后先投宿了一家破烂的汽车旅馆,拥有它的一对夫妻在车祸中失去了他们的独子。他向二人询问镇上有谁可能会接受过失控诉的案件。很快地我们就发现一个事实:镇上每一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问题。女主人Risa提起一个人,男主人Wendell马上就指出他或她是酒鬼、吸毒嫌疑犯、小偷、有财务困难、跟老公或老婆感情不好。就连在场的三个人也都有自己的问题。Wendell是一个半闲废的男人,而Risa在情感空虚的情况下跟镇上的模范公民Billy有一腿。唯一的外来者Stephens呢?我们渐渐地发现他有一个行尸走肉般的吸毒女儿,用过的针筒及保险套散落全美各地,还不时打电话回来敲诈她老爸。 “对我们来说,我们的小孩都已经死了。”Stephens这样对Billy说。
于是我们发现Stephens跟那些闻到血腥味就蜂拥而至的其他律师跟媒体不同。他绝对不是为了钱来打这场官司。“愤怒与无助让你转而关心其他人。”他这样宣称。真的是关心吗?他只是利用这些人来打一场他个人的圣战,矛头对准了某个人,someone,那个或那群让校车出事的人,因为他们或许就是让他的女儿堕落的人,至少是共犯结构下的象征。他与Sam Dent的镇民只是同盟,不是同志。他对Billy说:“让我引导你的愤怒。”其实藉由这样做他引导的是自己的愤怒。
Stephens不是片中唯一有着复杂性格的角色。Nichole,舞台上的明日之星,因为车祸而成为轮椅女孩。身为少数的幸存者,你觉得她应该要觉得欢喜吗?听听她吟颂Robert Browning的著名童话诗《The Pied Piper of Hamelin》,试着找到答案吧!我从来没听过床边故事可以用那样甜美的声音说得如此动人。电影的配乐也契合这首童话诗的主题,散发出苏格兰风笛的悠扬气氛(虽然这是德国童话),空气中飘逸着一缕美丽而神秘的哀愁感。在这部电影缺乏明显的叙事者的情况下,这首诗成为贯穿全场的隐性叙事者,隐隐约约但渐趋明确地告诉你在这个小镇上发生的事还有它造成的影响。
我想所有人都听过这个童话故事,一个神奇的吹笛手用笛音把老鼠引到河里溺死,镇民却不付他应有的报酬,因此他为了报复用笛音将小孩引入山中从此消失。不过我就不记得有一个跛脚小孩没追上大队而被留下。Nichole就是那个跛脚小孩,对她来说,那些在车祸中死去的小孩就像那些被引入山中的小孩一样,到了一个甜美的未来(The Sweet Hereafter,片名由此而来);那是一片新的,奇怪的土地,她的同学们都到那里去了,而她被留了下来。现在你不会觉得她会觉得庆幸活下来了吧?
这个有着一点恋父情结的美国美少女典型跟她的父亲有一点暧昧的乱伦关系。她对这层关系的感觉在电影里描写得有点模糊,如果你去看原著小说的话就会清楚得多。但当你看到她父亲为她把轮椅用的斜坡漆成浅绿色,她问了一句“能不能换别的颜色?”,再下一次Stephens造访她的时候对着深红色的新漆感到困惑的时候,你就知道有什么重大的转变发生了。她永远让你搞不清楚她真的在想什么,她要的是什么;她在最后玩的那一手阵前倒戈是年度十大惊奇候选人。我们看电影是从Nichole的外面观察,感受到的就是她的冷淡、疏远及捉摸不定,但如果去看小说,你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我在这里只描写最具代表性的两个角色,他们内心的复杂与挣扎;Egoyan在其他的角色上做得一样好。我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发展不足的角色。
运镜的艺术更是让这部电影的表现优异无比。摄影上没有眩目的效果,也不像一般写实主义电影用个令人发闷的长镜头驱使观众入眠;整个大风景的拍摄极具诗意,你就觉得好像真的开车或坐直升机到了美加边镜的宁静小镇一样。Egoyan处理车祸的镜头是宁静的:你看到开车跟在校车后面的Billy脸色瞬间转为错愕,然后镜头一转为Billy的视角,看到校车一头撞倒护栏冲下斜坡,镜头再转到Billy,他把货车停下来走到斜坡边看着下面,然后再切回 Billy的视角,我们看到校车在结冰的湖面上打滑、停止,过了两秒车子的后面压破薄冰层陷了下去……没有预期的车内镜头,没有看到小孩子惊徨的脸孔,也没有听到尖叫声。说实在的我也早就厌倦了好莱坞灾难片那套“死亡前的恐怖挣扎,最后归于寂静”的公式,Egoyan选择一个不同的处理方式是很聪明的。
当然,Stephens在讲一个二十年前的意外,他必须在必要时切开他女儿的喉咙以助她呼吸:镜头的左半是个可爱小女婴的脸蛋,右半是一把泛著金属光泽的锐利小刀,这样的对比也是够shock的了。我没有提到这个事件对Stephens的影响,但当你看到这样的镜头时,一定会停下来想一想这有什么意义吧?
总而言之,这部忠实改编自Russell Banks的同名小说的电影的确是相当值得一看的电影,我想理由在上面已经提到不少了。如果要真正享受这部电影的细致,应该也要看小说。那么要先看电影还是先看小说呢?well,先看电影的话比较容易抓住故事在讲什么;先看小说的话,电影的视觉意象会更为强烈。不过不管是电影或是小说,我都建议你整理一下心情再来看。这个作品流露出一种不做作的优雅,使它的悲剧腔调自然而感人。这肯定是一个优点,但如果你观影的心态太随便,太速食主义的话,这道菜的细致之处将被完全错过,然后你就会说这是部死气沉沉的电影。那么还不如去看《泰坦尼克号》,看捷克与螺丝泡在摄氏四度的海水里冷得要死。很多人看到这哭个半死,但也有人捧着肚子笑弯了腰,我就是其中之一。在《意外的春天》里呢?哭个半死大概是不会,但你会静静地想着自己的人生,以及那些类似的伤痛与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