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是柳云龙的作品,是谍战剧的巅峰之作。一位观众说,“《风筝》有三种较量,一、郑耀先和军统、中统的较量。二、郑耀先和袁农之流的较量。三、郑耀先和自己的较量。然而,不论哪一种的较量,纵观全剧,《风筝》是一场有情人和无情人的较量。”
是不是这样呢?由“苹果皮”凝结的“苹果义”,徐百川和郑耀先惺惺相惜,患难情重;由同袍情结出的兄弟义,一边是宋孝安等人事郑耀先为师、兄、挚友,全心全意,义字当头,一边是郑耀先为之下跪求情,为之慨饮毒酒,投桃报李,有情有义;
对高占龙,郑耀先和他不共戴天,然大仇得报,惟怜其子幼,陷入自责,更属难能,只因千百年来,斩草除根是歹毒下的自私,自私下的残酷文化。同样,林桃行刺,被他放了,不仅放了,还带她上路,一位网友感慨说,“心存仁厚善,岂止风月情。”
明代剧作家汤显祖在《牡丹亭》中说,‘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人世间,至情至善,才会大仁大义吧?人世间的情是从何而来呢?一位学者说,‘斗争的文化令人增加仇恨,宽容的文化容易产生暖情。’情,滋长于足够大的一块宽容土壤,包容生爱,宽容生情。是这样吗?
赵宋殒命,林桃代僵,百川流泪,宫庶入彀。延娥山穷,秋荷水尽,周乔花明,君宝柳暗。无情才有生路,周乔与家庭决裂,恩将仇报,高君宝知仁明义,无路可退。
一位观众说,“和简之等人相比,郑耀先更无情,和郭文志徐冬秀等人相比,郑耀先更有情。《风筝》,上演的是一场有情和无情的世纪大战,从始至终,较量始终。”对此,您怎么看?
《风筝》中,情字牵头,分门别类,简之孝安、宫庶百川、林桃延娥他们情归一派;高占龙、田湖、毛秘书、庞雄等人自成一派;秋荷、君宝、冷眉珊,三人又是一派;陈国华、老大姐、韩冰、马小五,再是一派;袁农,一个人就可代表一派;郭文志、徐冬秀、潘主任、无名氏、周乔等人,可代表再一派。
前者,是知恩明义,壮烈胸怀,泪目追仰,一襟晚照,是简之孝安一派;再者,是有真有假,虚虚实实,或重或飘,捉摸不透,有情无情,因人而异,是高占龙一派;最朴素的情,是秋荷君宝,冷氏眉珊,这种情,源于传统,散于百脉,绵绵不尽,又是最容易受伤的情;有情恰似无情,无情时而见情,始初疾言厉色,绝不宽恕,其后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是陈国华、老大姐、马小五、韩冰一派的情;
袁农,宛然一棵植物,只对阳光有情,仰头含笑,低头怒目;而他们,则睁着一双怀疑的眼睛,冷面肃杀,心如铁石,如同一台绞弦机,一寸寸地绞紧弓弦,让人喘不上气,然后自鸣得意,高奏凯歌,大唱‘为了你’,是郭徐潘周的情,无情装作有情,最爱多情。
千头万绪,纵横交连,情丝万缕中,郑耀先左右飘摇,时而有情,时而无情,时而微笑,时而落泪,时而心痛,时而摇头,或金刚怒目,或黯然神伤。
此时此刻,有情战胜无情,余波微微荡漾:君宝快意恩仇,郑耀先坦然面对。周乔貌似无情,情在渐渐复苏。欠下的,总是要还的。谁来偿还冷眉珊,马小五代为补偿。欠下的,总是要还的,饮鸩而去,韩冰还了旧账,迎接新生,有情的土壤,不怕来生会无缘。
半个世纪的沧桑,八千里路云和月,摧心裂肺的痛苦,三十功名尘与土。世纪大较量,有情大获全胜,大地绽放新绿。
《风筝》令人感慨,一部好剧,沉吟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