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爱看侦探片的你,一定熟知福尔摩斯和华生的名字,更熟知这个搭档模式:
就像一个优秀的男人背后,总是站着一个伟大的女人,那么,一个伟大的侦探背后,也总是站着一个不容小视的“华生”。
可以说,每一个“福尔摩斯”,总有他的“华生”。
但是,这么多年来,除了BBC的《神探夏洛克》系列,从“基”的角度刻画了福尔摩斯和华生的关系以外,华生更多是一个配角,是打辅助的,提供一些线索的角色,很少会有人真的注意到他,更不会把他当做一个故事的主角,当然更不要说,如何去理解这个人物存在的意义了。
2021年上半年大火的侦探小说《字母表谜案》的作者大山诚一郎,最近在内地出版了新著《全员嫌疑人》。现在的侦探片、侦探小说太多了,所以要吸引读者、观众的注意力,其实很难,要脱颖而出非常不容易。
因此,作者或者编剧需要提供独树一帜的体验,而大山诚一郎这次就把注意力从令人夺目的“福尔摩斯”身上移开,放在了“华生”身上,他虚拟了一个人物,他虽然没有多少侦探头脑,但是却很旺侦探,只要他在身边,现场的“侦探”都能破获案件,故而美其名曰“华生力”,在他的助力之下,一连破获了7桩案件。可以说,这是侦探题材作品中,目前还未有过的角度,仅此一点,就足以让人一读此书了,我也期待日本国内能够将这个作品翻拍成电视剧,一定会很精彩。
但是,仅仅是这个噱头还是不够的,我认为,更有意思的是,这部作品对于福尔摩斯和华生的关系有比较深的思考,现在把我的体会和大家分享一下:
1、每个人都想成为福尔摩斯,但很少有人愿意做华生。
大山诚一郎创作的这部作品中,有很多个侦探,可以说侦探这个角色是不固定的,不像其他的作品,有一个稳定发挥的侦探。
事实上,在每一桩案件的破获过程中,不是全员都是嫌疑人,而是全员都是侦探,大家都想发挥自己的推理能力,虽然不一定推理水平很高。
其实,在网络上,各种社会事件,也会冒出很多这样的福尔摩斯,他们都积极地投入到各种“侦破”中。
所以,每个人都想做福尔摩斯,可以说不仅是小说的创意,其实也是现实的写照。大家都很想显摆,展现自己的能力。
但是,有几个人甘愿做华生?亦或者愿意成为这种配合的角色呢?
几乎没有。每个人都想征服对方,却很少有人甘愿做绿叶,成为那个夺目的人身旁的人。
因此,越是这个时候,珍贵的反而不是福尔摩斯了,而是华生,福尔摩斯常有,而且发挥也不见得稳定,但是华生可以,而且华生可以超稳定地提供一个“容器”,让福尔摩斯在这个过程中诞生,这就是我认为的“华生力”。
这一点是福尔摩斯们没有看到的,他们往往只看到自己,却看不到,没有华生的福尔摩斯,其实是不完整的,甚至没有华生,都未必会有福尔摩斯的存在。这恐怕是这位写了大半辈子侦探小说的作家,想通过这个设定告诉大众的。
2、福尔摩斯不一定是福尔摩斯,但华生一直是华生。
《全员嫌疑人》之所以叫全员嫌疑人,是因为那些站出来破案的侦探,有些就是罪犯,但是为了混淆视线,所以站出来指他人是嫌疑人,甚至还有几个罪犯联手相互指责、相互洗白。
故事涉及的精妙是一部分,但是更重要的是,这个设定其实也告诉了我们一个很重要的道理:
有理不在声高,而且那些声音很高的人,反而可能是心虚,是为了遮掩自己内心的恐慌,或者转移注意力的手段。
在现实生活中,其实有很多这样的人。
有些人明明自己亏待他人,却首先站出来,指是别人亏待自己。
有些人明明自己把孩子给养坏了,却首先站出来,指是别人养坏了孩子。
有些人明明自己是网络暴力的煽动者,却首先站出来,指是别人网络暴力它。
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比较善于站在道德制高点,而且口齿伶俐,善于把黑的说成白的。
最近热播的电视剧《突围》,其中的反派林满江就是典型,明明他是坏人,但是他能够转移目标,把正义这一边的齐本安等人污蔑成腐败分子,自己重用陆建设这样有争议的人,反而说自己是有魄力……
如果不是看电视,知道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很有可能会上这些人当。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华生的可爱了。华生就是这种不会去装正义使者,不去站在道德高地,他们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也就不会去彰显这些,他们谦虚,同时不会去刻意抬高自己。
跟华生这样的人在一起,是放心的。
当然,华生也就能够成为主心骨了,福尔摩斯不一定是福尔摩斯,但是华生是可以信任的,只要有他在,事情就不至于被一群福尔摩斯勾心斗角弄得更糟。因此,如果你一直被福尔摩斯所吸引,那么现在你应该去寻找华生到底在哪里,华生会支持谁,信任谁了。
3、在没有福尔摩斯的时候,华生也会成为自己的福尔摩斯。
华生,以及类似于华生这样的角色,在传统侦探小说的刻画下,都有些傻乎乎,以此来衬托主角福尔摩斯的厉害。
但是,华生真的这样傻乎乎吗?
表面看,大山诚一郎再次写了那么一个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角色,但是故事越到后面越是精彩:
这个故事是主人公,也就是“华生力”主人搜查科探员和户宋志自己被人绑架,在被绑架期间,他努力回忆自己近期接触的几起案件的情况,这是全篇的基本结构。
但是,这一次他自己的绑架案,并没有福尔摩斯在身边,他需要自己来推测到底是谁绑架了自己。
在有福尔摩斯的时候,华生往往是隐身的,所以不容易看到他的本事。但是,这不代表华生真的就没有本事。
TVB刑事侦缉档案系列中,张大勇是福尔摩斯,李忠义是华生,但是在张大勇有事的时候,李忠义也发挥了很重要的角色,破获了案件。其他的侦探系列中,也会有让华生施展才华的片段。
而在大山诚一郎的《全员嫌疑人》作品中,把华生的角色推向了极致,他不仅是独立破案,更重要的是:
他面对的是7个破案的福尔摩斯,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他要从这些人中找到绑架自己的凶手,难度非常高,这意味着他其实要站在他们的肩膀上,用更高的视角去揣测他们的动机、行为。
这说明什么?说明华生也是很行的,而且不逊于福尔摩斯,只是他们不会那么显摆自己,只会在该出手的时候,显示自己的能力。
所以,福尔摩斯离不开华生这样的人,只是这种“华生力”过去我们都不重视,当然这可能恰恰是“华生力”最厉害的地方,这就像“无为而治”一样,看起来是“无为”的,但是却润物细无声,在不经意间发挥最大的功效。
如果你也是第一次听说“华生力”,想见识一下这股力量,那么请打开《全员嫌疑人》看看吧,或许会让你有更多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