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我一生没做过坏事

每年的愚人节,对于熟知、喜爱张国荣的朋友来说,都像是上天开了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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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这样

1998年的一天深夜,香港一位市民蹲在马路边失声大哭。

一个陌生男子经过,问,“我可以帮到你吗?

哭着的人烦躁地说,“帮不到,你走开”。

陌生人没有走,依然默默守在哭泣者旁边,等到那位姑娘情绪慢慢平静,陪她聊天,一直聊到天明。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默默相陪的人,是张国荣。

五年后,也就是2003年4月1日,张国荣对世界留下质问: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这样?然后他在香港文华酒店如蝴蝶般飞扑而下,生命永远定格在46岁。

2003年,非典肆虐,香港是重灾区之一,在他逝世当天中午他和友人午餐,提醒友人戴好口罩。

很多人知道张国荣是在戏里开始的,他是为爱痴狂的何宝荣;温柔懦弱的宁采臣;不疯魔不成活的程蝶衣……

但我认为最为贴合他人生作品的是2012年许鞍华执导的电影《桃姐》,电影讲述了一位生长于大家庭的少爷,与自幼照顾自己长大的家佣桃姐之间所发生的一段触动人心的“特殊母子情”。

求而不得的亲情,恰恰是张国荣的一生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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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而不得的亲情

父亲张活海是一个裁缝,一个精明的商人,主要做好莱坞潮流服装生意,很多好莱坞明星都与他有订单往来,生有子女十人,有三子夭折。九子去世的当天,张国荣出生,他排行老幺,也就是最小的那个,他和八哥相差了八岁,与大姐相差了十八岁,于年龄来说,他在家里是孤独无援的。

张国荣生前与父亲相处的时间不到十天,成名以后,他回忆想起这件事,都觉得心里有一根刺。张活海夫妇常年住在店铺打理生意,张国荣和哥哥姐姐们,还有一个佣人六姐以及外婆住在湾仔。他一年级的时候,有一次跑到张活海的办公室,遇到几个叔伯,有一人就问他:你爸爸有没有请你喝早茶吗?张国荣回答了一句很怪的话:我们不认识。

他与母亲潘玉瑶的关系也好不到那里去,三十二岁的时候,他接年迈的母亲过来居住,在传统的家庭里面,母子之间就算不怎么亲近,但是相处起来,至少是温和自在的,但是他们母子二字仿佛来自两个世界,母亲小心翼翼地问他:能不能借用一下洗手间啊?

而与他最亲近的是佣人六姐,待他如珍宝,连他去参加比赛的钱也是六姐给的。后来六姐去世,他成了真正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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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过后,已是天人两隔

尽管张国荣在和友人的聊天中说过父母亲是自私的,冷漠无情的,但是步入中年后的他,觉得父亲是爱他的,只是不懂得怎么去表达这种爱。张国荣13岁的时候,张活海面对除了英语极佳外,其他科目成绩极其糟糕的张国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问他:要不要去海外留学。英国的入学手续很快办了下来,13岁的张国荣独自远赴海外学纺织,归来好子承父业。

1996年,张国荣在阿根廷拍摄《春光乍泄》期间,不幸感染阿米巴细菌,这个细菌很凶猛,稍有不慎就会致命。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如何安排母亲和爱人唐鹤德往后的生活。

历经过生死考验的他,在第二年的演唱会上说:他一生中有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唐鹤德。

张国荣的颜值是排得上号的,但是相对他的才华,他的颜值不值一提,相对人品,才华更不值一提。

1988年,香港一位叫声仔的19岁男生患了末期骨癌,当时癌细胞已扩散至全身,近乎瘫痪,一只眼失明,一只手要截肢。来到医院,他接受善终服务。声仔在最后时光只想见张国荣一面,护士没想到自己真的联系上了张国荣,张国荣唯一的要求只是不要告诉媒体。

张国荣真的来了,当天连助手都没有带,他以极其温柔的语气关心着声仔,其后他们每天都有通电话,遗憾的是,通话仅维持了6日,直到张国荣打来找声仔,他才知道这个男孩已过世的消息。声仔的母亲把张国荣探病时送的唱片及照片给儿子陪葬,丧礼当日,张国荣悄悄送上鲜花致意。

他演唱会结束后,给每个工作人员送上亲自挑选的礼物,无论职位大小,他都能喊出他们的名字;有一次一个作家的宴会上,梅艳芳不亲自来,所有人都没有搭理她,只有张国荣轻轻地把她抱住。

张国荣拍摄《霸王别姬》期间,京剧名家史燕生和张曼玲夫妇分别担任张国荣的京剧顾问和形体老师。1998年8月,史燕生被查出患了癌症,张国荣得知后专门飞到北京看望史燕生,发现他不吃东西了,已经进食很困难了。张国荣搬来一张板凳儿坐到他旁边,跟他亲切地说史老头儿,你跟我一块儿吃,咱们俩一人一半儿,你吃一口,我吃一口,看咱俩谁吃得多。

他生前从来不缺席公益、捐款、慈善活动,为人低调,做慈善不愿意声张,他做过的很多善事都是悄悄进行,不愿因媒体的大肆报道而使其变味。

之前看到一些评论说,张国荣名利双收,何必因为抑郁结束生命。大概在2002年,张国荣做什么事情都很难提起兴趣,很难开心。

这类型的抑郁症与常人所知的抑郁,有本质的区别。抑郁症分为两种,一种是外源性,也就是因外界刺激所致。另一种是内源性,是脑内分泌物不足所致。 张国荣自小有“玻璃胃”的称号,后来工作太忙,胃病愈演愈烈,心脏又出现问题,加上阿米巴洗菌感染,死里逃生过。 最终,因为多种隐患引发了内源性抑郁症。

在他的遗书中第一个字就是:Depression抑郁,他死后,后事主要由唐鹤德完成,在家族讣告上,唐鹤德以“挚爱”之名,排在所有家属最前。

作者:小安

编辑:禾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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