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评 | 当世界恢复正常,我想与你共舞——《乔乔的异想世界》

《乔乔的异想世界》是一部光看简介就能大概猜到要讲什么故事的影片,事实也的确如此,所以该片的重点不在于多么跌宕起伏,而在于怎样生动活泼地传递它所蕴含的思考、意志和感情。

不得不说,影片采用儿童视角叙事是一种非常讨巧且安全的办法,同时展现了幻想和现实两个世界中“美好与荒诞”的双面性——相比之下,我对配角K上尉更感兴趣:在本片的语言环境下,他的“异想世界”恐怕不比乔乔逊色,相反,还会多出一抹温柔和血色。

十岁的男孩乔乔(罗曼·格里芬·戴维斯饰)是个忠诚的纳粹,而纳粹跟童子军的信仰在这里,竟然有着相通之处。土黄色的制服规规矩矩套在身上,朝气蓬勃得仿佛世间每一页都是崭新的,齐整的,可期的。他满心欢喜地去参加青年团,跟着K队长(山姆·洛克威尔饰)学习各种行军知识与御敌手段,要成为“真正的大人”。

可10岁的乔乔在妈妈和艾莎眼里不过是个还在长大的小鬼,所以他的军刀只是划开墙壁上暗门的工具,他嘴上说着“我爱杀人”,却不愿意扭断那只小兔子的脖子,他视臆想中的阿道夫为亲密的战友、视元首希特勒为前进的目标,他会充满疑惑的问母亲:你不爱你的祖国吗?然后盲目的将爱国和爱战争划等号。

他让住在他大脑里的希特勒说服自己和犹太人艾莎谈判,却不知道是自己的善良在作祟。对于10岁的乔乔,他以为他是个有理想的大人,其实不过是个艾莎口中“一个爱穿搞笑制服,想成为俱乐部里一员的十岁小男孩。”

其实罗茜自己为抵抗军做着秘密工作,保密的本能,但她并没有选择让儿子知道这一切。她还在家中藏匿了一个犹太女孩,这在当时,是极其危险又恐怖的做法。

面对和自己对战争态度完全不同的儿子,罗茜很少正面和儿子讨论这些,但她选择用一种爱的教育,让儿子一点点感受人性的美好。罗茜是一个美丽、智慧又爱笑的热情妈妈。

正因为女孩的出现,让原本坚定的乔乔开始产生了怀疑。即便他依旧是纳粹追随者,但他并没有揭发犹太女孩的身份,反而和她成为了朋友。在与犹太女孩艾莎的接触中,从最开始的敌意转化成对犹太民族的好奇和尊重,他与犹太女孩的关系经历了敌对到友情、心动再到亲情,乔乔甚至爱上了艾莎。看着乔乔逐渐改变,艾莎也抛弃了长期占据在她脑海里的仇恨,对他说:“乔乔,你不是一个纳粹,你不过是个穿着纳粹制服的十岁男孩。”

慢慢地,乔乔把艾尔莎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一样。当生活似乎在慢慢变好时,母亲突然被纳粹吊死在广场上。这对于乔乔无疑是沉重的打击,因为他已经没有亲人了,父亲参军生死不明,姐姐早逝,如今母亲也离去了,家庭的担子一下压在他的肩上。也正是因为母亲的死,他心中的希特勒英雄也随即幻灭,当希特勒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一脚将希特勒踹出窗外。

里芬斯塔尔曾记录下了德国民众对纳粹主义的狂热与盲从,《乔乔的异想世界》中的纪录片镜头出自她的《意志的胜利》。米哈伊尔·罗姆以幽默反讽的语言,探讨了普通人变成法西斯的心理奥秘(纪录片《普通法西斯》)。塔伊加·维迪提的故事则讲述了乔乔从纳粹迷变为正常人的过程,或者说,在他富于象征隐喻的镜头画面里,这是一个“笼中之兔”如何得以解救的故事。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