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蜕变不是“爽文” | 更真实的女性故事

文章转自“未读”

不久前开播的剧集《玫瑰之战》你看了吗?

作为一部聚焦女性生活的都市剧,女主顾念是一名全职太太,她的丈夫宋嘉辰身为金牌律师,事业有成,一家三口生活幸福。然而意外降临,宋嘉辰陷入罪案并暴露了其出轨的事实,顾念同时遭到了家庭和情感的背叛。为了担起生活重任,她在丰盛的引荐下来到仪盛和律所重新出发,向着寻找独立自我而前进。

本应是一段家庭主妇蜕变职场精英的女性成长史,却因虚假空洞的剧情不被观众买账,豆瓣评分仅5.2。

  • 而真实的女性成长史是什么样的?《醒来的女性》或许可以给我们一个答案。

    生活在上个世纪的米拉,从小就是个独立而聪明的孩子。她十四岁读尼采和潘恩,开学第一天就学完了全部课本,学校只得让她跳级。可这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美国,女性最常见的职业是“打字员”,人生的主题则是“家庭”。母亲对她最大的期望就是“嫁个好人家”。在 一个封闭的小地方,她的聪明和独立却使她成为异类。

    久而久之,她屈服了。她像其他女孩一样草草结婚,穿紧身褡,学做饭,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生下两个孩子,努力让自己做一位“贤妻良母”。丈夫有体面的工作,她也住上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大房子。她举止优雅,总是面带微笑。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生活的平静表象之下,她正在默不作声地崩溃……

    01

    金钱

    一九五五年,当其他人都在担心冷战和在建的防空洞时,米拉和诺姆则在担心他们的首付。他们打算在梅耶斯维尔买一套小房子。诺姆实习完了,在一个老朋友的诊所里当助理医生。他想继续进修,成为医科专家,可他无法忍受再和孩子们一起挤在那小小的公寓里了。于是,在父母的资助下,他们在郊区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尽管没有家具,米拉仍然很兴奋。亲戚们把阁楼上闲置的家具送给了他们,年轻的夫妻就这样组成了一个家。

    梅耶斯维尔是一个多民族聚居区,它由许多块小小的飞地组成,那些飞地将各阶层、肤色和年龄的人相互隔开。只有极少能够忍受整天都是满大街小孩子吵闹声的退休老人住在这里。上过大学的男人和没上过大学的男人各占一半。

    他们的妻子,有护士、老师或私人秘书,这些都是米拉能说上话的人,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她们的境况都一样。她们都不富裕,都在努力奋斗,都有小孩,都带着渴望。她们一点一点地从各个街区聚集起来,把自己和别人区分开来。

    毫无疑问,对她们来说,唯一的区分标准就是钱,没有什么能与之等价。这些年轻人开着破旧的车,车上挤满了孩子,她们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渴望。她们想在客厅新添一个沙发,想在餐厅加一套桌椅,想买一辆车。像欧洲游、皮大衣和游泳池之类的东西,她们只能在梦里想想。无论她们想要什么,她们脑中所充斥着的都只有五彩缤纷的物质。

    同时,在很多情况下,很长时间里,她们只能忍受着物质的匮乏,怀揣着希望,一天天地过下去,竟没有意识到她们的生命正在流逝,而且永不复返。男人们胸怀抱负地工作,欲望使他们的斗志昂扬有某种竞争的味道。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朋友。女人们则在家里带孩子,看着天,想想是不是该在下雨前把衣服收了;如果看起来不会下雨,她们就想着是不是该浇浇草坪。

    02

    家庭

    而对于婚后的日常,丈夫诺姆每次吃完饭直接去客厅学习了。米拉洗了碗,擦干,想着就有这么一小会儿的自由时间,于是洗了澡,梳好头,拿起一本书到客厅。她从八点半一直读到十一点。十点她就困了,可是还不能去睡,因为十一点左右,宝宝会醒来喝最后一次奶。

    她和诺姆很少交谈。克拉克出生后的那个六月,诺姆从医学院毕业了,不过他还要实习,所以似乎比以前更忙了。他经常值夜班,而米拉也巴不得他去值夜班。由于他白天在“这吵闹的鬼地方”睡也睡不着,于是下夜班后他会开车到他母亲家去,在自己原来的卧室里睡个安稳觉。

    有时候他还会在那里吃饭,米拉三四天也不见他的人影。诺姆发现米拉对此从不抱怨,于是心存愧疚。 但她却觉得,他不在家反而好些。她可以调整自己的计划,全心全意照顾孩子,不至于在他们哭的时候手忙脚乱。

    诺姆回到家经常很累,爱发脾气。米拉觉得,顶着一天的压力过后,回到家还要在这巴掌大的地方听孩子的哭叫,确实不容易。房子再宽敞一点儿就好了,孩子们再大一点儿就好了,钱再多一点儿就好了。

    03

    婚变

    和顾念一样,作为全职太太,米拉尽力做好“贤妻良母”的角色。可不甘于此的米拉又深深陷入这种空虚生活的泡影中,她想要改变。然而,在米拉找到生活难题的解决办法之前,诺姆提出了离婚。原来,诺姆在外面早已有了情人,他想重新开启一段新的婚姻生活。

    米拉就像当初陷入奴役一样突然获得了自由。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她本可以拒绝离婚,也可以爽快答应,不提任何要求。可最终她同意了离婚,并向诺姆要了一大笔钱,说是她十五年来服役的报酬。诺姆很吃惊,他没想到她是如此看待他们的婚姻的,可同时,他也不忘争辩要扣除她吃穿用度的费用。

    离婚并没有给她美好的自由,感觉更像是在暴风雪中被赶出了因纽特人的冰屋。天地广阔,但处处冰冷刺骨。

    她心灰意冷,坐在桌前一页一页翻看记满她辛劳的纸,同时查看有哪些公司需要会做这些事的员工。她濒临崩溃。有几天,她就像失控的火车,在家里横冲直撞,拼命地擦洗,从地窖到阁楼,再到每个壁橱,她要把这十五年来的污渍都擦干净。可无论怎么擦,依然无法抹去诺姆的痕迹——那两个孩子。

    04

    哈佛

    离婚并没有换来解脱。一种被抛弃的想法,在米拉心中徘徊,逐渐变得歇斯底里,并且一次又一次尝试自杀,再一次又一次被救回来。再有一次自杀失败后,朋友问米拉:为何不再重返校园,完成你以前的读书梦想呢?

    似乎是这句话提醒了米拉,想起了自己曾经向往的自由和快乐。最终,她决定放下过去,她离开了原先住的房子开始了求学之路。

    米拉在学校的成绩很好,而且她也喜欢回到学术工作中去。玛莎活下来了,萨曼莎活下来了,莉莉也勉强活下来了。孩子们在长大,日子在继续。米拉的表现很好,甚至很出色。老师们建议她继续攻读博士。

    米拉收到两封信,通知她被耶鲁大学和哈佛大学录取了。她坐在那儿看着信,简直不敢相信。诺姆再婚了,他娶了那个被米拉称为“小淫妇”的女人。诺姆打电话来说要买她的那一半房子时,米拉正要将房子卖出去。根据房子在市场上的价值,米拉已经有了一个心理价位,可是诺姆出的价比她的心理价位少了五千美元,他们因此吵了一架。

    最后,他又加了两千五百美元,她同意了。这样也省得她每天早上把房子打扫干净等待买主了。唉,男人啊,去他的,够了,我再也受不了了。发生的事已经够糟了,何苦再去回味一遍呢。我真不该开始讲这些故事,但我不得不这么做。现在,我要将它进行到底。现在才七月二十六日,学校要九月十五日才开学。就像人们常说的,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呢?

    米拉把所有家具都卖给了诺姆。她在一所很好的私立中学给孩子们报了名。一九六八年八月的一个早上,米拉把行李装进车里,准备去波士顿。她在屋外站了一会儿,看着空荡荡的家。孩子们和诺姆在一起,明天才回来,到时,诺姆和他的现任妻子就会搬进去。

    她想,那个女人搬进去时会作何感想,那可曾是她的家,里面的家具全都是她挑选的,而且精心照料了这么多年。 她曾把青春奉献给了它们。是啊。她向房子行了个礼。“再见了,家具们。”她说。可是,家具终究是家具,它们一动不动地静静立着。

    同样是家庭主妇、丈夫出轨、历经婚变,米拉的故事却更加令人深思。相比顾念一马平川踏回职场,米拉为追寻自我所付出的尝试,或许更令人感到真实。长久以来,女性生活在许多限制下。绝大多数女性的人生主题只有“家庭”。女孩们的家长最大的期望就是女儿“嫁个好人家”。

    现如今,女性地位逐渐提升,在很多方面都有了很大改变。平等接受教育,选择职业。社会发展及思想观念的改变,为女性提供了更多的机会。 但数年来,女性对于独立自我的追求依旧没有改变。追求独立自我,她们都在为自我而奋斗,为了信念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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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撰文 = 纸鹤

    编辑 = 纸鹤

    插图 = 网络

    封面 = 《玫瑰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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