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喻荣军第一次做导演,如何演绎“不可说”?

  • “这次我不只是编剧,还第一次做导演,我希望各部门同仁相互合作、碰撞,共同努力探索自己的边界,把《不可说》做得有趣、好看、精致。”5月24日,国家一级编剧喻荣军首部自编自导作品《不可说》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首演。

  • 喻荣军用将近三年时间完成《不可说》剧本,“这期间发生的一些事,让我感觉到人与人之间难以沟通的状态。剧本从男人和女人最日常的生活开始写起,慢慢变成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最后是挺悲剧感觉的一个戏。”

  • 两年前,《不可说》举办公开剧本朗读会。在这之后,喻荣军一直断断续续修改剧本,“有几场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与演员们的沟通也会让我产生新想法,从而对剧本做出调整。我认为戏剧应该是振聋发聩的,能引发观众思考,在思想上有碰撞。”

    《不可说》首演夜,一间简约而有设计感的房间出现在舞台上,光照进室内,由冷转暖。故事从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无法沟通的生活日常开始——事业有成的医生夫妇李少丰、程米雪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脆弱的婚姻。他们总在沟通,却总在争吵,他们的儿子似有似无地在两人的生活中游荡。大学同学董青云的来访,揭开潜藏在这个家庭多年的秘密。一个谎言被揭穿,无数个谎言就像多米诺骨牌似倒下。

  • 喻荣军坦言,《不可说》源于他对生活本真的认知与思考,尤其是生活的状态、命运的无常以及世人的孤独。剧中只有四个人物,他们的身份和彼此关系因为事情的变化而不停地变换,他们是夫妻、同学、情人、朋友、同事或是父子、母子、病患、对手,同一个故事,几个相同的核心事件,却出现各种各样的结局。四位演员王一楠、魏春光、王俊东、高泽鹏诠释这一场罗生门式的迷局,观众跟随四位演员经历不同的故事,带着疑问,也带着思考,共同走向一个意料之外的结局。

    “人人都是孤岛,我们隔海相望,却渴望彼此依靠,直到有一天我们化作了尘埃,才能在彼此的孤绝中相遇,相互碰撞、倾轧、折磨、终老。”这是话剧《不可说》剧本的一段台词。喻荣军认为,作为独立的个体,人与人本质上是无法沟通的,求同存异让生活得以继续,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得以维系,都是因为妥协、谎言和沉默,“可是人与人之间又是相互关联的,因为放下、希望与爱,那种碰撞和融合所带来的喜悦、理解与热诚又是我们寻求彼此的最终目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人与人才构筑了如此纷繁复杂的人类社会。”

    喻荣军把《不可说》比喻为风铃,“整个故事就像有一根线,挂起一连串风铃,每个风铃都是独立、完整、相似的,一阵风吹过,每个铃铛都发出了声响,铃铛之间的碰撞也能发出声音,于是就有了一连串铃声。风中铃声悠扬,早已不是某一只铃铛的努力,却又是每一只铃铛的力量。李少丰、程米雪与董青云三个人的关系是一种循环,预示着人生的困境,当这种关系被打破时,就会有更多关系产生。”大道无形,喻荣军希望通过这个戏来投射“道”的本质,“戏、故事、情节、人物等都是外象,不可言说的部分才是内在。”

  • 作为导演,喻荣军与舞美设计桑琦探讨方案时,多次提到美国现实主义画家爱德华·霍珀的画作与《不可说》剧本风格特征与审美基调相吻合,霍珀的画中空旷清冷的寂寞以及强烈光影下的情绪对比成为舞美创作的基础。《不可说》在原有剧场结构的基础上增加一个小框架,观众透过小框架来看戏,产生聚焦作用,增强观察、审视的意味。空间质感、结构也是如此,前几场戏中看上去是一个“正常的家”,随着剧情发展,通过陈设、光影、装置的手段让这个“家”慢慢发生改变,最后瓦解为一个空无一物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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