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陈晓旭的去世而匆匆回国的张莉,回忆在接受独家专访时,一直在自责,她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我没有听出她的话外音?为什么没有更加敏感地去感受她的内心世界?
那个初夏,张莉也因陈晓旭的离世而感到沉重。看着正在进行中的红楼梦中人选秀,看着多年未曾露面的晴雯扮演者安雯无缘无故地被人指责陈晓旭出家功利,怀旧的人们心中一定有些许隐痛。
但是,有一个人的出现似乎平衡了阴与阳、痛苦与快乐。她将200年前小姐公子的生活、20年前文艺女青年们的生活以及2007年因为陈晓旭去世而荡漾起来的「红楼演员」的现代生活统一起来。这个人就是1987年版《红楼梦》中「薛宝钗」的扮演者张莉。
妹妹真的走了,我感觉突然心绞痛
在5月16日,张莉收到朋友的电子邮件,内容是陈晓旭患有癌症的消息。身在加拿大的张莉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认为这是一个玩笑,就像之前那个编造她在香港做保姆的故事一样。
然而,出于谨慎,张莉还是上网查找了一番,结果到处都是关于陈晓旭逝世的报道。张莉意识到可能真的出事了,便开始频繁地打电话给陈晓旭,但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按照两人以前的惯例,陈晓旭很少关机,所以张莉感到异常焦急。因为看到是朋友的号码,即使不接,过一会儿也会回拨。于是,张莉决定马上订票飞回北京,即便没有事,也应该看看出家的她。
5月18日,张莉抵达北京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机,确认陈晓旭已经离世,我突然感到很害怕,去年她还说要来看我,现在我突然感到心绞痛。
经过数分钟的思考后,张莉决定必须做些什么,要赶紧去看陈晓旭最后一面。然而,她发现自己没有带电话本,只能通过拨打114寻找导演王扶林的联系方式,甚至还打到中央电视台求证。当被问及为什么不透露自己的身份时,张莉解释说她不想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后来,张莉的姐姐建议她去找新浪网,得知了《红楼梦》编剧周岭的电话。于是,她拨打了周岭的电话,但周岭告诉她已经太迟了,陈晓旭已经遗体告别,其父母就在身边。周岭也表示他们即将返回北京。
因此,张莉未能如愿亲自送别陈晓旭的最后一程。
第一次过圣诞节,就是跟晓旭
编剧周岭也感到惊讶。在2004年《艺术人生》节目中,红楼演员聚会时,张莉无法联系上,因此缺席了。这引起了不少关于她的传言。但没想到,心思缜密的陈晓旭一直与张莉保持着联系。
张莉表示,她和陈晓旭是同年,在拍摄《红楼梦》时都只有18岁。在为期三年的拍摄期间,两位女孩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很多人可能会认为,我们一个扮演宝钗,一个扮演黛玉,肯定不太合得来,甚至可能存在竞争。但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宝哥哥这个角色,所以我们俩反而特别亲近,我像个姐姐一样关心她。
在培训期间放假时,陈晓旭还主动邀请张莉一起爬山。这一点让许多《红楼梦》的演员羡慕,因为陈晓旭很少主动邀请别人。
拍完《红楼梦》后,张莉和陈晓旭一起出演了《家春秋》,其中陈晓旭饰演梅表姐,而张莉则扮演鸣凤。不久后,张莉按照自己的人生规划去了深圳大学读书。有一天,临近圣诞节时,陈晓旭突然出现在深圳大学,让张莉感到非常惊喜,问她为什么来了。
陈晓旭像林黛玉那样扭头看着张莉,说道:“我来看姐姐啊,我们一起过圣诞节。”随后,两个女孩在深圳逛街,陈晓旭还让张莉陪她剪头发。陈晓旭是一个特别爱美的女孩子,很喜欢漂亮衣服。
在市场上,她们看到了一条从香港进口的裙子,陈晓旭非常喜欢,但价格高达一千多元。这个价格在80年代末已经非常昂贵,当时红楼演员还没有开始走穴,生活也相对艰苦。尽管张莉还好一些,被分配到中央电视台电视剧中心拍戏时有工资拿,但陈晓旭舍不得买下这条裙子,于是拉着张莉走了。
但没过多久,陈晓旭又转身回来看着那条裙子。最终,张莉决定为她买下这条裙子,作为圣诞礼物送给她。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很正式地过圣诞节,也很难忘。我们一起吃了圣诞大餐,在圣诞老人面前还合影留念。
晓旭说有时间好好聊聊
1990年,张莉出国后,两人的联系逐渐减少了。「大家都很忙,而且距离遥远。」但只要张莉回国,她们还是会相约见面。
去年5月,张莉决定给陈晓旭一个惊喜,突然回到北京,出现在她身边。陈晓旭非常高兴,拉着张莉一起吃饭,全部费用都是她包的。张莉问道:“为什么非得让你请呢?”陈晓旭说:“那当然啦,等我过段时间去找你玩,就该轮到你请了,但是我英语不好。”
“那你就依赖我吧。” 张莉随即和陈晓旭夫妇一起用餐。陈晓旭说:“我们想退休了,公司会找人来代替我们,然后想出国旅游。”那时,张莉想“这么年轻就退休啊,可能是为了追求自己的人生吧。”
当时,张莉并没有意识到陈晓旭其实已经被诊断患有乳腺癌,直到她此次拜访陈晓旭家人时才得知,而在那之前,陈晓旭本人一直保持着乐观自信的状态。
张莉回忆道:“当时,她红光满面,根本看不出有病的样子,还是那么漂亮,老问我还年轻漂不漂亮,脸上是不是有皱纹了。她说她吃了7年素食,我说我可受不了,但晓旭说:‘你就知道你受不了,拍戏的时候你总是抱怨饿。’”
用完餐后,陈晓旭说希望有机会再好好聊聊,但由于张莉每次回国都只有一周的时间,并要赶回成都探望家人,所以后来并没有抽出时间再与她见面。“
现在想起来,非常内疚。当时她的话语中似乎有点含蓄,我应该能够意识到她内心其实有些不安,也许她表面健康,但内心其实感到很绝望。为什么我不能认识到这一点呢?”
我还是单身,生活有些单调
在加拿大,张莉的朋友甚至不知道她就是《红楼梦》中宝钗饰演者。张莉也从不主动提起这个身份,只有当朋友到她家时无意中看到相关照片才知道。她表示:“国外的朋友更喜欢我这个人,而不是宝钗。
由于长期生活在国外,我的观念与国内的姐妹们有所不同。很多姐妹都已经成家立业,有先生和孩子,而我还是单身。但是,我的家人从未对我施加压力,在国外的环境中,单身女性也不被看作是什么不好的。或许我对爱情并没有那么渴望,一切随缘。”但同时,张莉也承认,“在国外,有时候确实会感到孤单,生活有些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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