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近期女明星郑爽因为借助她人怀孕、弃养等一系列事件,震碎“吃瓜群众”的三观,郑爽也因此事被送上热搜,引发了全民的热议与批评。郑爽在此事之前就曾说过,负面新闻也会带来很大流量,不过此次丑闻除了会给她带来流量的同时,恐怕可会彻底断送了她的演艺生涯。普通民众与各大媒体联合抵制劣迹艺人,郑爽也会因为触发劣迹艺人条款,而面临合作商家与娱乐公司的巨额索赔。其实关于弃养婴儿,在我国早期历史中就已经有过记载,而且还是周人的始祖,被其母亲三次抛弃,可以说堪称是古代版的郑爽行为了。如果说郑爽一家人,因为担忧借助她人怀孕的孩子连累自己的事业,而选择抛弃的话,那么周人始祖为何会被其母连续抛弃三次呢?
姜嫄与儿子后稷的身份
本文的主角分别为姜嫄与后稷,关于姜嫄生子、弃子的关键记载,《诗经·大雅·生民》中如是记载:
“诞弥厥月,先生如达......诞寘之隘巷,牛羊腓字之。诞寘之平林,会伐平林。诞寘之寒冰,鸟覆翼之。鸟乃去矣,后稷呱矣。”
据考古学者研究,姜嫄生活在由母系社会,逐渐向父系社会过度的原始社会晚期,根据零碎的甲骨文发现,关于姜嫄本人的资料并不多,直到殷商建立以后才有了可供参考的文献。史料主要记载了姜嫄怀孕生子以及弃子的事件,称姜嫄是西周的女始祖,在周代被列入郊庙祭祀。《生民》记载姜嫄的儿子后稷,在周代被姬姓王族看作是始祖,而且关于姜嫄如何怀孕并且生子的问题,在历代都是众说纷纭,这也使得记载此事的《生民》,增添了许多神秘色彩,有史料称姜嫄是用禋祀,祭天以求得子。《生民》中的禋祀,是古代帝王求子祭天的方式,姜嫄怀孕生子,就是在种仪式之下展开的。
后稷三次其被母亲抛弃
关于姜嫄弃子的行为,最早加以详细描述的是司马迁,《史记·周本纪》中有云:
“居期而生子,以为不祥,弃之隘巷
”。有了太史公描述之后,历代的注经者便把姜嫄三次弃子的行为,当成了共识。关于姜嫄三次弃子的原因,我们需要从《生民》中分析,根据诗经的描述,能看出姜嫄怀孕足月生产,过程也是十分顺利,还显现出了神灵的关辉。而接下来笔锋急变,记载了姜嫄三次弃子的经过。先是将后稷丢在陋巷,获得了牛羊的保护与怜爱,第二次将后稷丢弃在平原上的树林里,恰好被伐木工人救起,第三次后稷被弃置在寒冰之上,而飞鸟用自己的温暖羽翼盖住他,鸟儿飞走之时,后稷发出了响亮的啼哭声。关于姜嫄为何抛弃后稷,历代文献主要有以下几种解释。
关于后稷被抛弃的说法
第一不贞被弃说。《吴越春秋》记载姜嫄因为不贞怀孕生下后稷,姜嫄怪而弃之,后来后稷所幸未死,姜嫄以为是神灵的意愿,便收养了后稷,取名为“弃”。第二无父被弃说。一些学者认为姜嫄无夫而孕不经人道,由此生下来的孩子是不详的象征,所以遭到了姜嫄的排斥。第三是遗腹子说。持有此观点的学者认为,姜嫄是帝喾的元妃,在其怀孕时帝喾崩,后稷成了遗腹子。此后姜嫄因为寡居生子,而不能证明后稷的父亲是帝喾,所以就将后稷丢弃。第四是后稷形体异常说。一些学者认为后稷出生时,与一般婴儿的体型有很大不同,遭到了姜嫄的嫌弃被丢弃。第五是考验仪式说。此说法认为姜嫄丢弃后稷,是对后稷的三次考验。本来姜嫄因祭天怀孕生子,就带有浓重的神话色彩,因此三次丢弃也可以看作是一种考验仪式,以此来突出后稷与生俱来,且异于常人的本领,给后稷增添许多神圣的光环。
对前人说法的质疑
其实这五种说法都带有一定的时代局限性,例如不贞被弃说,《吴越春秋》成书于汉代,对姜嫄弃子的原因,加入了汉代的道德伦理批判,认为姜嫄因为恐惧被他人淫泆而孕。而姜嫄生活在原始社会晚期,而婴儿知其母而不知其父,在当时是主流的婚姻形态。不贞观念的形成是父系社会,主导的社会文明之产物,带有浓重的男性本位的色彩,因此并不符合《生民》的原义。关于无父被弃说,其实中国古代感天而生的神话故事不胜枚举,为何单单后稷被看作是不详的象征呢?况且《诗经》歌颂周始祖后稷,并赞美后稷的生母姜嫄,生后稷是降福,并没有提到过不详之处,因此此说法也是经不起推敲的。另外遗腹子说法同样站不住脚,此说法也是受到了贞洁观念的影响,与《诗经》所记载的故事背景不符。其中体型异常与考验说,是最接近真相的。
因出生容易被弃不合常理
这就要联系到上一句
“先生如达”
的意思了,体型异常说将“达”解释为“小羊”,这是与考验说最大的分歧。对《生民》中“如达”的准确理解,事关姜嫄弃子原因的关键。关于这个词东汉经学大家郑玄,解释说“达”是初生的羊子,唐初经学家孔颖达,认为“先生”是姜嫄首次生的孩子,一般头胎皆多磨难,而后稷出生的过程十分容易,这是异于常人的地方,因此“先生如达”是用来赞美后稷的词汇。而正是因为后稷出生的容易,被后世许多学者认为,他被抛弃的原因正是在于此处,然而这个观点也是十分荒唐。姜嫄无论在诗歌还是其它文学作品中,始终是一个正面形象,代表着善良与伟大。一个拥有如此高尚情操的人,怎么会因为后稷出生太顺利就抛弃他呢?这显然是难以让人信服的说法。
“如达”的真正意思
明代学者曹学佺,认为“如达”的意思并不是出生得容易,而是后稷出生后如同小羊一般异于常人。此说法又受到后世许多学者的支持。梳理历代名家关于这个词的解释,对“如达”产生了两个解释,一是认为后稷出生的过程,像羊产子般容易,二是认为后稷出生后的形体,像刚出生的小羊一样,胞衣未落与正常的婴儿有很大区别。从第一个解释来看,姜嫄生的孩子在形体上没有何种异常,是一个完全正常的孩子,那么结合诗歌的内容,姜嫄便没有了弃子的理由。那么姜嫄三次弃子的行为,应该就是对后稷进行考验,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但是后稷为何在第三次,被鸟儿羽毛覆盖之后才开始哭泣呢?诗歌着重描写了后稷的响亮哭声,众所周知婴儿脱离母体之后,都会自然地发出哭声,如果后稷的身体无异常,为何在姜嫄三次将它抛弃之后,才发出啼哭之声呢?所以这可看作是后稷,身体有异常的佐证。
“牛羊腓字之”揭开抛弃真相
姜嫄第一次将后稷抛弃在隘巷,
“牛羊腓字之”
受到了牛羊的保护,关于其中的“腓、字”二字历代也有很多解释,这也同样关系到后稷被抛弃的原因。一是说“字”为“爱”意,二是说“字”为“育、乳”之意。“牛羊腓字之”表现了牛羊,对后稷的爱护之意。“腓”被解释为规避之意,说后稷能丢弃在隘巷之中,而牛羊都不践踏他,反而规避躲开。这些解释都表达了牛羊对后稷的爱护,那么牛羊为何要保护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呢?按常理来说,如果后稷为人形,牛羊不会刻意保护一个其他物种,只有后稷出生时长得像小羊的形态,牛羊才会去接近并保护他。因此关于“牛羊腓字之”一句的解释,更进一步证明了,后稷出生后形体异于常人,如同刚刚出生的小羊羔,身被胞衣混沌如卵,所以被姜嫄抛弃在牛羊经过的隘巷中,被牛羊当成同类而庇护之。
赞颂后稷被弃的原因
《生民》先是描写了后稷的出生,接着又言姜嫄将他三次抛弃,都是为了彰显后稷的美大,被抛弃在隘巷之中,牛羊不屈践踏反而怜爱他,此处是赞叹的意思。又将后稷抛弃在寒冰之上,却有鸟儿飞来用羽翼承接覆盖,防止后稷冻伤,人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而鸟儿对后稷如此庇护,这里也是赞叹的意思。通过对后稷三次三收的神话性描写,表达了对周人始祖的赞颂,而后稷被抛弃的根本原因,正是因为出生时胎衣未破形体异常。后稷被神化而推配天,作为祭祀的对象,反映了周礼以人为本的特点。对于祖灵的崇拜与祭祀,更加利于周礼的制度与规范化,以祖灵配天,立宗庙祭祀之,使得世俗的政权更加合理,进而有利于周天子统治百姓,起到教化人心的作用。
尾声
原始社会道德观念不成熟,姜嫄弃子的行为主要是突出,对周人始祖后稷的赞颂。再说回郑爽,她一家人为了私欲,随意钻法律的漏洞借助她人怀孕,而孩子出生后却任性弃养,仿佛像丢弃一个玩具一样抛弃孩子,这在人类社会文明高度发达的21世纪,她对生命的漠视,真是让人不寒而栗。艺人作为现代社会的主要宣传人物,能否积极向上弘扬正能量,有着重大的价值意义,而且娱乐圈本不会创造价值,更多是激发社会的向上力量。身为圈内明星的郑爽,给社会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因此有关部门必须伸出手,去抑制这种不良风气的传播。如今郑爽将为自己的无知与任性付出代价,她的遭受制裁,自然是大快人心的事了。
【参考资料:《史记》,《诗·大雅·生民》,《姜嫄弃子原因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