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家意外,是演员最大的成就。”
2016年,在拿到第53届台北金马影展最佳男主角之后,范伟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这些年,从相声到小品,从电视剧到电影,范伟一直不停给观众惊喜,他最近的一个奖项,是一年前凭借电影《一秒钟》获得第34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男配角。
在这之前,他登上过金马奖的领奖台,助他拿奖的是电影《不成问题的问题》,这部电影同时拿下金马奖最佳改编剧本奖。
《不成问题的问题》是梅峰编剧并执导的抗日题材电影,由范伟领衔主演,殷桃、张超、蒋中炜、梁霆炜主演。该片改编自作家老舍发表于1943年的同名短篇小说,是一部背景设定在战时重庆的三幕寓言黑白片,讲述的是中国抗日战争时期大后方的树华农场在主任丁务源的管理下走向衰败的故事。
重庆大后方,由几个资本家合资创办的“树华”农场,坐落在战火之外,就像战争时期的世外桃源。
在这里有两件奇怪的事儿,一是在物资紧缺的年代,树华农场物产丰富却一直赔钱;二是农场一直在赔钱,管理者丁务源却深受太太、小姐、工人喜爱。
这一切只是因为,丁务源是个为人处世的高手,他的口头禅就是“没有问题,绝对的!”
他办事细心,对太太们逢迎得恰到好处。
给老板、太太送货前,他会先排练,其中有一个场景,就是他对着镜子打好发油,管理好表情,双手抱拳练台词:“三太太,农场的肥鸡肥鸭,给您放到厨房了。”
他说话总能说到太太们心坎里,三太太和他说上海话,他会用上海话回应,有时候打麻将三缺一,他总会让她们赢得自然又高兴。
对工人,他嘴里说着“没有主任,全是兄弟”,默认工人变卖工厂物资,却暗地里克扣工资。
对骗吃骗喝的伪艺术家秦妙斋,丁务源也收留在农场,把他变为重新上位的工具。
丁务源不干实事,专注于人情世故,半年下来,没让农场赚一分钱,连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大股东佟老板想裁掉丁主任,请来了新主任尤大兴,一场明争暗斗在新旧两个农场主任之间上演。
尤大兴,国外留学的博士,专攻农业的高手,下大力气改变农场。
他修好了农场的电路,抓住了偷鸡的伙计,制定了严格的作息表,开除了懒散的工人,带头起早贪黑地锄地、种树。
农场的生产很快步入了正轨,但是引起了工人的不满。在秦妙斋的推波助澜下,尤大兴被赶走,丁主任重新上位。
人情社会,少不了你来我往,电影的最后,人情依然是人情,问题依然是问题。
好的作品,是可以穿越时空的,电影改编自老舍的作品,通过黑白片的形式展现,最终被10万人认证为发人深思的高分作品。
好的演员,是能和角色不分彼此的,在范伟的演绎下,丁务源和老舍笔下的人物一模一样:
四十多岁,中等身材,脸上有点发胖,而肉都是亮的。一对光满神足、顾盼多姿的眼睛,随时变化而不宜的表情,不只讨人爱,而且令人信任。
有人说,这是70年前的职场教科书,也有人说,这里有修炼了五千年的人情世故,你在其中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