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注定》——灭得了生活希望,灭不了英雄主义

除了《世界》《山河故人》《二十四城记》和《海上传奇》以外,贾科长的电影无一在国内院线上映。这部片子也是在《山河故人》之前被禁的一部。第六代导演讽刺现实的电影风格如出一辙,贾科长也算是其中清新脱俗的代表了。

《天注定》把几个小人物故事拼接在一起,看似毫无关联,可又全部取材于当年震惊全国上下的几个大新闻:胡文海、周克华、邓玉娇以及富士康跳楼事件。

拍摄手法极其写实,镜头绝不介入叙事,只是静静地以一个旁观者记录一个个在生活中逐渐扭曲的生存面貌,在社会中慢慢麻木的心理状态。

贾樟柯本人称,这部电影可以看做是一部“现代侠义电影”,影片着重构建古人与现代人的关系,这种关系的纽带就可以是“侠义的”。这部电影的“侠义”在我看来就是:“不要怂,就是干!”姜武饰演的小村民被贪污的村长多次欺负后举报无果,提枪干掉了所有嘲笑他的人。按摩店服务员在被欺辱之后也拿起水果刀刺向了嘲笑他的人。

我们从不提倡暴力,但以暴制暴的故事在书上看来始终是很爽的,是刺激感官的,是正义有声的反抗,是黑暗与光明的激烈碰撞。这种反抗式的暴力,如同中国武侠故事的诞生一般,满足了群众的理想主义情怀。肮脏的黑暗被光明碾压,这是人们想要见到的,也是人们想要得到的。

另外的两个故事里,工厂的打工仔在面对上级碾压无处宣泄最后在高楼上一跳了之;王宝强饰演的枪手四处抢劫杀人不眨眼,一生在游走。

这四个人物故事拍得十分写实,让人看了内心沉重。但在姜武举起枪的时候,又看得人想要拍手称快。拿枪射杀的过程拍得有些血腥,大面积喷溅的血液,猩红的血迹到处留存。鲜艳的颜色和信息量的镜头切换带动着影片的节奏转化,视觉的高度刺激引得人免不得有些反感。

这部片子的写实程度就是奔着被禁而去的,根本没有一点点“躲躲风头”的念头。说是侠义,其实又是走投无路,逼上梁山。一个悲剧的内核外面层层包裹上各种各样的糖衣,可以美轮美奂,可以廉价低俗,可以悲伤难鸣,重要的是,它的中心没有改变过:这是我们生存的现实,又是我们活着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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