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普通的排练室里,六双眼睛无力地看着我。这首《白莲》已经排练了六遍,还没达到预期的效果。
“老是出问题,不是吉他就是鼓点,都用点心好吗!”贝斯手程晓峰情绪有点激动。
他是音乐总监,也是团队的定心骨。
这次第二张专辑里的歌对大家的配合要求都非常高,今晚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死抠现场版和录音版的细小区别。
大家都很沮丧。深夜12点,我看着窗外的黑夜里的灯光也有些失落,甚至开始想退缩。明天即将参加人生中第一场音乐节,歌却还没排到位。
这时程晓峰耸了耸肩,短促有力地说了一个字:“干!”
贝斯手程晓峰
三点结束,我们总算走过了完整的一遍。大家收拾设备,开始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赶。
我开车行驶在南京环城路上,远处路边的灯光就像夜的星,让我着迷。
2年前我就在这里写出了第一张专辑里的《谁》,那时团队刚起步,困难重重,但却充满了希望。转眼现在第二张专辑已经完成了一半,欠了太多太多的人情。
“音乐这条路,难啊!”我咬了咬牙,用力的踩了下油门。
“是谁写过爱的信,是谁路过我的心,是谁数过夜的星,是谁等我到天明。”
摄影:陶傲慢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十个人便一起出发了。目的地,扬州瓜洲——音乐节第二天,第一个出场,时常30分钟,费用少的可怜。
这是一支新乐队的常见待遇,时长短、费用低、时段差。可有什么办法呢?你要想演,只能选择接受。
尽管这样,我依然还是顶住压力采用了7人全编制。这是对音乐以及现场观众的尊重,和钱无关。
贝斯手程晓峰,摄影:BothBin
初夏的天气温度虽不高,但站在太阳底下也感觉非常闷热。我汗流浃背的唱着,说实话,有点紧张。果然,第一首《以梦为马》就出了点小问题。
但等到第二首《背包客》的歌声响起,台下的人竟慢慢变得多了起来。我站在台上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往这里聚过来,顿时释然了不少。
摄影:BothBin
而当台下出现合唱时,我简直快感动地哽咽了……
“谁能告诉我,美的家乡,何时能卸下,生活的枪。不用去争辩,他们的荒唐。请你离开,善意的伪装。”
每个人都有柔软与坚强的一面,演出对于我不是表演,而是释放自己的所有。
摄影:李璐珏
想当年,高中毕业,我背着200块钱的吉他来到南京上大学,幻想着要跟这个城市中最牛逼的乐手成为朋友,和他们一起玩音乐,一起摇滚,一起泡妞。
可现实是我来到大学后处处碰壁,别说组牛逼的乐队了,就连想混进这个圈子都毫无机会。
而当毕业工作后,经济方面的压力又压在了我的肩膀上。家人心疼我、朋友远离我、同行瞧不起我,这一切都抵不过一句话:“我爱音乐,我想继续做下去。”
就靠这句话,我一直撑到录制第一张专辑的那天。
翁大涵和团队在李志排练室排练
直到现在,我已经开始做第二张专辑了,这句话依然鼓励着我。
同时我也相信,不管以后成名或是依旧穷困潦倒,这个信念将会伴我终身……(翁大涵自述,完)
他伤心欲绝,把爷爷写在了歌里,唱到:“他们说你去了远方,从此不会再回家,你闭上了眼睛不会,再对我说话。”
除了这首,这张专辑里还有一首《写给妈妈》。
所以,如果第一张专辑《背包客》是开始,是青春,是远行的话,那第二张《一盒南京》便是责任,是思考,是成长,是一个男孩变成男人的全过程。
参与翁大涵众筹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