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咱们聊了《西游记》四位主演,这次来说说幕后工作人员。
《西游记》剧组建立之初,导演杨洁领着五个队员就拉起大旗组成了先遣队,他们是前期组,也是踩景队。导演杨洁、摄像王崇秋夫妇,剧务李成儒,还有一位美工、一位灯光师、一名场务,就这个六人组开天辟地的拉开了《西游记》电视剧的篇章,这是中国电视剧史上没有的。
由于一点可以借鉴的经验都没有,他们从查地图开始,根据原著描述的风格,找山找水找洞穴访遍名山大川。杨洁导演夫妇都是搞艺术出身,领了《西游记》这个重任,又要跋山涉水就要联系交情全国各地,需要有一个能打理事物盘费交情的左膀右臂。
《西游记》筹拍广招演员,当时李成儒找到剧组自荐演唐僧,被导演杨洁给否了。早年间有个说词叫:京油子卫嘴子,“京油子”这个人设特别符合李成儒的特点。 他聪明圆滑并且是个极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和特别能张罗事儿的主儿。出生在北京,小时候学过京剧,中学毕业后进服装厂当了几年工人,因为爱好表演考进了北京电影学院业余进修班。自己要演唐僧被导演拒绝了,那也没事儿,李成儒就要求留在剧组,干啥都行,因为只有留下才会有机会呀。没想到一留就是六年,虽几进几出,但也居功至尾。
在一次踩景过程中一行人到达黄山,剧组请求景区管理处派车来接,负责人表示你来可以但是我们不接,李成儒软磨硬泡好久,对方才派了一辆非常破旧的面包车来火车站接上踩景组。这车有多破?四处透风不说,咣咣当当地开在盘山公路上没多久就因为没油趴窝了,李成儒他们就下来把车推到路边,站在公路边拦车,他们拦住了一辆大卡车,卡车司机听说他们的身份,送了一些汽油给他们,于是面包车可以继续出发了。(那个年代的人好质朴呀)
盘山公路多难走啊,白天都得提心吊胆的开,开到半路天就黑了车就那么摸黑开着,剧组人问司机怎么不开灯,司机说车灯早就坏了。这哪行啊,他们坐车里边打起精神瞄着路边儿,居然发现有一个村口有个供销社,停车敲开供销社的门好说歹说跟人家买了两个手电筒。李成儒坐到副驾驶,高举着两个手电筒,微弱的灯光分两束打到路边树上刷的白漆,就这么开了一路,惊魂未定的一行人终于平安到达黄山宾馆。
开拍后杨洁先给了李成儒的职位是场记,说是场记还兼职各种杂活杂事什么都得干,当时也确实每个人都负责好多事。剧组各方面事情都是他出面沟通,哪出了问题他也冲在前面负责解决,与此同时还负责挑选补充演职员甚至衣食住行。到了一处拍摄地安排一行人吃住,就连找白龙马运马养马都得安排好,拍弼马温驱赶马群,也是他联系当时的军区骑兵团借来的。
拍“三打白骨精”,拍摄地张家界天气状况恶劣导致山路塌陷,他带了两个当地山民连夜进山探路,又找了十几个挑夫移开障碍物,才保障经费紧张的剧组按时开拍。人参果树的实景,他带人到处找,才在公路施工现场被砍掉的大树里找到。
《西游记》每个人都演过n个角色,就连杨洁导演都凑合演过小妖,唯独李成儒一个角色都没演过。
因为他实在太重要了,如果他扮上拍戏去,好多堵枪眼的事就没人干。剧组缺群众演员想方设法找各种闲杂人等来顶替,李成儒也经常向杨洁自荐“这个我来吧”“我演一这个吧”,杨洁都把他哄回去了,这个起初想扮演唐僧的男人,愣是熬走了两任唐僧,全组唯独就他(还有王崇秋啊不然谁拍啊),连个小猴子的角色都没演过,默默扛起幕后英雄的重任。
同时也因为一个人负责的面太广,特别容易就得罪人,惹得不同时期不同的人多次向导演告状,指责李成儒种种做法,杨洁导演本来就特别繁忙,忙的抬不起头来理会和了解事情前因后果,只能答应开除李成儒。开除以后找其他人负责他那摊工作,别说一个人,六个人都搞不来。又不得不请他回来,就这样往返,开除了三次又找回来三次。
正如杨洁亲口说的:“如果当时缺了他,等于缺了一只手,很多工作都是难以开展的,可能要延期很久要花更多钱,要承担很多不可想象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