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填词人,我们自然而然会想到当今乐坛的林夕和黄伟文,而即填词又作曲的鬼才黄霑,则在我们心里是一个传奇,也是一个天才的奇迹。
黄霑性格不拘一格,爽朗大气,敢说敢做敢爱也敢恨。他骂过的人不少,他惜过的人也不少。黄霑这样中性格,没有太多弯弯绕绕,其实很招人喜欢也招人恨,朋友多,敌人也多。但是有一个朋友在我们看来却意料之外的。
他就是另一位填词大师郑国江。郑国江书生气浓,气质温润儒雅,和黄霑的直爽豪迈南辕北辙,但两人偏偏是很要好的好友。
黄霑曾写过一篇专栏用来记录自己和郑国江的相识相知的过程,文中这样写到:
同辈填词人,和我交往最多的,是郑国江兄。这是另类交往。我对国江其实所知甚少。
他多少岁?不知道。他在哪里任教?也不知道。
我们认识,全因流行曲词而起。
有次,我在“丽的”电视看到关正杰唱歌,只觉歌词甚好,而词风特别。马上打听填词人是何方神圣。居然打听不出来。后来,“娱乐”唱片公司电梯中相遇,问起,才知道,千方百计找的人,正是眼前的郑国江。
原来他填词,已经填了不少日子。一下子,大家就惺惺相惜,变成了朋友,时相过人。过从最密的日子,是林子祥《分分钟需要你》风行的时候,他是我家常客。
我们常常切磋填词之道,大家交换心得。全没有保留,埋诚提出意见。大家都是固执的人,在文字运用上,各有己见,也各不相让,可是从不争吵。
他的作品,我熟悉。我的作品,他也熟悉。
见之不足,写信。
他是我认识的香港词人中,最具赤子之心的人,词中童心洋溢,有一股别人所无的童真。一看就知,一听就知,是国江作品。因为没有他那颗心的人,写不出来。所以即使有时,身份躲在笔名后面,也必被我看穿。
他产量之丰,惊人。有几年,他年产数百。我填词三十余年,作品大概只有他一半。
连续多年,他都拿“香港作曲家填词家”的“最佳播放率奖”。前几年还不时听到在传媒上播出的作品,每年还有三百多首。这是了不起的成就。
要知流行曲的平均寿命,不过三四个星期,能流行一个月,已是不得了。香港有一阵子,一年有三百张唱片面世。一张唱片,十首歌,那是三千首。等于说,每天有十首新歌左右等着出头。所以此消彼长,什么歌,都一闪而过。更多的,是一出世便夭折的。
只有郑国江作品,生命力特强。光看这光荣纪录,就知国江厉害。
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两人的不用言说的默契,还有黄霑对郑国江的尊敬和折服,这对于一向恃才自傲的黄霑来说,非常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