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晚阳”而宅了一个元旦的我听说,在这个小长假,各大消费娱乐场所总体来看还挺人山人海的。
倒也不奇怪。一来,阳康们想趁此出来透透气、在霓虹闪烁中寻回昔日美好;二来,确实也到了办年货的时节,总不能啥都拼多多搞定吧?大病初愈,更加要对自己好一点呢。
三来,就是跨年夜。对于大多数年轻人来说,倒数、跨年、立flag依然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仪式感。2022的霉运踢得够不够远,2023的开局够不够振奋人心,跨年夜的度过方式至少起到50%的心理作用!
(相关资料图)那些阳康后还没好透就在31号迫不及待洗头的盆友,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曾轶可及其团队但凡能看透这一点,也不至于被众人喊退票,成为“内娱高贵榜”的新成员。
1.
先来浅回顾一下这个事件。
曾轶可在12月31日和1月1日晚各有一场演出,出问题的是跨年夜那一场。
综合各方消息来看,主要有四大宗罪:
一、迟到
所有购票的观众原本是被告知9点入场的,结果却是差不多40分钟后曾轶可本尊才站到舞台上开始表演,在等待期间没有任何的暖场活动和帮唱嘉宾。
好可怜的观众,这等于是正准备嗨呢,先集体罚站半小时。
而之后,也并没有通过安可等方式补上之前的那个缺。
二、出其不意的“打碟一个半小时”
肯花600+看曾轶可演唱会的人当然以粉丝居多,其中不乏从09年就开始支持她的老粉,更不乏那种旁人都说她没有唱功却依然相信她颇具才华的真爱粉,当然也包括不少对她印象不差但更想借此感受跨年氛围感的路人粉。
对于他们而言,歌曲是和这个人产生链接的主要媒介。
你不唱歌,反去打碟,全场没有飘来熟悉的声音,而久久回荡着打碟声和吉他手的喊麦声,他们怎么追忆青春过往,又怎么在2022的最后时刻找到似曾相识又别具一格的感动?
三、不倒数,很高冷
到了零点跨年那几分钟,曾小姐还在摆弄打歌机器,而丝毫没有和台下观众互动的意思。
本可以被录下来在朋友圈广泛流传的“集体倒数十秒钟”,这个场子没有给它存在的机会。
在演唱会结束后的签票根环节,观众们纷纷向她反映了以上问题并表达了心中不满,我记得有个声音说:“你跟我们聊聊天也好啊!”
2.
关于第一宗罪“迟到”的原因,工作室给出的解释是“网络不畅,导致验票扫码缓慢”“曾轶可本人一直在现场”。
好的,姑且将其归于客观因素,毕竟完成一场演出所涉及的事宜多而琐碎,偶有遗漏和疏忽也罢了。
我们来重点说说曾轶可的“任性”。不论是打碟还是坚决不倒数,那都是“曾氏任性”的外化表现。
还是在演唱会后和观众的面对面环节,她主动承认,打碟这个环节的设置是按照自己想法来的,而不是主办方要求,这无异于告诉还试图为她开脱的粉丝——“姐姐没有被绑架,我自己乐意这么玩儿。”
当大家纷纷提出希望多唱经典曲目的时候,她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我不希望自己的成长被限制,我希望大家都能按照自己的节奏嗨起来,为什么一定要听别人唱呢?
想想她当时那一副淡定自若又不失诚恳的神态,再细品这一番话,我突然觉得好像说得,也,有点道理。
她在演唱会上的表现可能并不完全是敷衍和耍大牌,还带着一丝隐隐的反叛。
大家知道,一般一个歌手,能有至少一首传唱度极高的代表作就可以拿着它去全国各地商演挣钱了,哪怕次次这一首、年年这一首,直到某一天已经到了想起这首歌都开始反胃的程度,但下一次,还是要笑盈盈地为大家唱响同一首歌。
为啥?氛围需要、观众买账,这首被唱到吐的歌恰恰代表你在业内不可替代的存在感。
演艺圈演艺圈,艺人艺人,听起来和艺术密切相关,但放到整个产业体系当中,它更像是一个服务行业。看起来光彩熠熠,可一旦涉及到钱,那么你最好放下你的身段。
而曾轶可大概是没怎么过过苦日子吧,抑或没太体验过那种因物质匮乏所带来的的紧迫感和历尽艰辛迟迟出不了头的无望感,所以能够更加悠哉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遨游着、探索着、享受着,随心所欲、我行我素。不去迎合规则也有人捧着、也生活无忧。
再加上她有自己的工作室,必然享有充分的决策权和话语权,看起来很爽,但这一份内里的任性终会显现在她的工作成果中。
对于一名创作型歌手这或许是有益的,但放到演出环节的设置上,这不就出问题了吗?
光在自我的世界里孤傲地游了,可殊不知,那些买票进场的观众是想在有限的时空内拿走点他们想要的东西。您完全不去考虑给予和索取的交集,这个钱能安然入口袋才怪。
3.
在散场后那个面对面聊天的环节里,许多要求退票的观众真的说得很客气、很克制,且把个人感受放一边,就是前期宣传与实际情况不符,时长不够、歌曲的量没到位、打碟环节也没有通知,根本没有值回票价。
就像一位六十岁大妈去理发店剪头发,她对实惠的要求度更高,有经验的理发师应该能一眼看出这一点。
结果那天大妈偏偏碰上一个自命清高的发(四声)型师,偏要自作主张把时尚放在第一位,特意给大妈制造出一种“剪了但不多”的效果。
大妈走出理发店后越想越不对劲,晃荡了半天都没有一个熟人说一句“呀,你剪头发啦?”
她顿时觉得这波亏了,花20块钱剪这么几刀,不合算。于是怒气冲冲地返回去,要求发型师,要么重剪、要么退钱。
是不是一个意思?
再比如,大妈要染个盖白发的深棕色,你非要给她在两侧挑染一缕克莱因蓝。你说她怎能开心满足?脾气暴的拆店都有可能。
跨年演唱会上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打碟不就是那一抹克莱因蓝么?
曾轶可说,大家都有自己的品味,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听起来好像也对、很艺术家,可这是乙方该对甲方说的话吗?不卑不亢可以,但不至于无视吧?
而且她的潜意识里可能并不觉得大家不同的品味是各自平等的,而是自己略高一筹、略新一些,在通过玩一种很新的“跨年仪式”来引领大众审美。
“每年都那么几首歌多没意思啊?每年都倒数多没意思啊?创新呢?独特呢?”
却忽略了正是某些旧曲和旧习惯会给人的内心带来深深的慰藉。
再说她的这些坚持和点子得到市场广泛认证了么?没有,那凭什么让这些人花钱来当她的小白鼠?
也确实存在“教育大众”“调试大众审美”这一说,但无一不在润物细无声中进行,不带这么大闪腰的,何况还是在对仪式感有刚需的跨年夜。
人哪,还是要接地气不能太封闭,太封闭就会加重自恋。你以为你的世界缤纷多彩,很可能在别人眼里只是五彩斑斓的黑。
当然可以互不干扰,但请注意,这里是演唱会,是花钱买共鸣的地方。
好在经过线上线下的“联动大闹”之后,1月1日晚的场子在所有被投诉的相关细节上都做了改进,这下终于没有人喊退钱了。
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一天的观众真的应该给前一天的观众合唱至少三遍《感恩的心》,顺便抚慰他们没被退到钱的心。
但斗胆说一句,我仍然觉得这个2022的结尾没有很糟糕,他们至少遇到了温文尔雅没爆粗口的曾小姐。
作者:包法利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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